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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兴些甚么?」
「不是甚么大事,是我自己的事,只是必须让你知。」唐家祥抿嘴笑了一,神却没有剩多少笑意了,只地看着我,看上去有愧疚,又有些释怀的沧桑。
是趁着天气温,想把上次急就章天完的事重新温习一遍?
「记得。我准备了一大缸七八糟的东西给你,放在你那间房,有黄豆、白米、盐,还有糖,让你自己酿豆酱。」
不是好事吧,你要说的不是好事吧。是有于之前的人间蒸发太过份,铁了心要正式拒绝我吧。那又何必旧地重游?你刚刚的一切贴言行又是他妈的甚么玩意?
唐家祥里闪过一奇怪的涩然,大致上仍然是开心的:「逗你笑,很开心啊。我这人这么无聊,平时总是你逗我,好难得让我成功反转了角!」
「我会骑车来,我们去海边的公路兜风。」
他话声里的开心觉怎么没了?我退后一步,因为西装外扬起的香味太易令人动,我招架不住。
可是……你怎么记得这件事的呀?这可是本人和你重修旧好的得意之作呢!一整你,你便投降,你还不是也犯贱,喜我整你?我嘴角差扬起,拚命忍住,转开睛,瞟着ivy招呼他桌客人。
讨厌你啊。所以我现在就想把你拖厨房报復,你穿这衣服自以为风帅气,我偏要让你衣不蔽,斯文扫地。我自然不回答他。
我听见唐家祥说:「总算笑啦你。」角瞄到他变得很开心。我回过来,果然他一脸成就满足的模样。
「还放了……一隻。」我的脸颊肌了两。不能笑,笑了岂不便宜这小。
「是一隻活蹦、一边咯咯叫一边满地走的。」唐家祥严肃地补充说明,「煮一锅燜,比起提一隻活放在我房间里,我都不知哪个比较麻烦,亏你想得来。」
唐家祥站了起来,穿回外,语调平静地把话待完:「对,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老实不客气地把钞票收起,也笑一笑,笑得可比他灿烂十倍。
「事?」
喂,你这是甚么意思。回来找我拍拖?老说过原谅你吗?
唐家祥应该没有觉察到我心的猥褻。他摸夹,数了三张钞票放在桌上,用喝空的酒杯压住,然后微笑说:「这是激主厨辛苦一餐的费用,我了菜就应该给钱。午我要见记者,必须走了。最近我在替非营利机构筹画网络安全策略,以免病人的资料外洩,尤其是罕见疾病患者。刚好前阵爆发医院个人资料外的事件,所以记者……哎呀,这没有甚么好讲,总之,晚上我来接你。」
「没错。还在我房间放了甚么呢?」
唐家祥说:「你为了整我,不惜麻烦一个不能吃的拼盘来,使我饿肚,好像那时捉一隻来一样。这是讨厌我呢,还是在意我?」
我还是没有看他,但是我笑了──好久好久以前的那个黄昏,你拎着活走到我面前理论的可样,和现世的无可奈何表,在我前叠在一起。两个都这么好,这么教我放不开手,因为都是你啊。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事说完,上送你回家。明天九我要开会,最多留你到凌晨两。」
我时,空中留他淡淡的气味。我羞愧又愤怒,最多的是委屈。我想绕过去狠推他一把,对他抗议,又想向他索一个拥抱,让那气味充满我的。唐家祥方才一提到冷战,我的鼻里便闻到他的气息,立时回到了过往那躯壳有过的复杂心。
反转角?那你要不要也反转,让我上一次?
──他教过我,那是雪松、琥珀和革混合的香。我当时说,难怪你的女人缘比我好,我上只有油烟、葱蒜和地板消毒味,哪个女孩要接近我?那时,我们谁也未曾说破曖昧,我可以放肆地把脸埋在他肩颈之间,边闻边说,今天又用甚么香味招桃?
我笑瞇瞇地说:「这不是主厨工资,这是陪酒费。你包了我快要十分鐘,光站在这里陪你喝酒。好在你还记得给钱,还算你有良心。」
受了伤也要笑得,哪是手臂上的伤还是心中的破损。小时候无人疼惜的我这样想,前一世烂命一条的我也这样想,同意接受唐家祥的宣判是自寻死路,在死路的开端,我还是要令他记住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