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等于没睡。」他闷闷地说,「在公司神恍惚,还被属纠正。我本来以为可以忍的。你看吧,这也是同居初期症状之一,不想破坏两人,只有委屈自己。」
「……我在装睡,不要吵我。」
「你有同居经验吗?」
「放,才不是纯,是缺乏亲密关係歷练,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在被里闭着睛说,「讲话像夜鶯一样悦耳的人,刚睡醒也会有隔夜声,再丽的天仙也会放和大便,屎都跟正常人一样臭。至于她会不会讲梦话甚至打鼾磨牙,就看你的造化了。」
「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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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评语?」唐家祥听起来很畏缩。
「我当然知这些,我又不是没和女朋友一起旅行过!你真的当我纯少年,不记得我还比你老啊?」唐家祥说,「我的意思是,像我容易失眠、对秒针噪音这事,不就很像同居初期会引发争吵的话题吗?」
唐家祥早已熟门熟路地从衣柜揪一条牀单,这时才松了气,「嘘,小声一,你听你自己那把隔夜声多难听,平常声音那么好听,现在形象完全破灭啦。」
他将起居室里的时鐘手錶统统包扎好又沙发垫后,躡手躡脚爬上了牀,熄了牀灯,轻轻碰了碰我:「你还没睡着吧?」
说得像真的一样,敢我的疗伤期成了月期,这小是来跟我试婚的。「我们的你可以尽破坏没关係。还有,我另外有句评语要给你。」
「哈囉,唐先生,这里是我家,我用隔夜声讲话、放、剔牙、讲梦话,你我。」
我用棉被蒙住了。唐家祥睡觉不但怕吵,也怕,以一破坏环境的方式猛开冷气,他自然愿意负担全月电费,其实他连费也包办,带着手提电脑住我家更是把上网费用也包了,只是我俩必须夜夜裹着大棉被睡觉,令我对地球大气层过意不去而已。
大半夜谁要和你玩这无聊游戏,我哇啦啦叫:「好了好了我信你,灯也开给你了,快给我理完毕爬上来睡觉。」
我从棉被里探,「而且第二天早晨还会因为其中一个人错牙刷而吵架。」
「你觉得刚刚那样像不像刚开始同居的侣吵架?」
「不是,真的不是。不信你现在去起居室,拿起一个鐘来,看着它秒针,我在这里数给你听,你听我和它是不是同步,便知我是真的听得见。」
「那我问你,鐘錶噪音的事你为甚么前几晚不说,到现在才讲?你前几晚到底有没有睡?」
唐家祥说:「没有。你看我多单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