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2)

我倒不意外他说这句话，他的理由也在我想像之中：「这工作对你而言没有意义，少了你，还有大把人想，他们不像你这样有经验，你何苦委屈降级？这里没有人希罕你的才能，没有人知你懂得煮。你除了薪，很微薄的薪，甚么别的利益也得不到。」

这群人，到底在我撒手逃跑的二年之中搞了甚么把戏？我被距离太遥远的变化得转向，一时不知该先问哪一件事才好，又顺问：「你究竟找我甚么？得这么大事，我以为餐厅状况了。」

唐家祥很意外我关心餐厅比关心他的生活还甚，一怔之间失望。「餐厅当然还是小倩作主，事实她很多事都要请教kate……就是小棋，你别那样一脸迷惘，我不好意思用你叫她的称呼而已。另外，我想你会好奇我甚么，我在『sherman创厨』还是有份的，而且持和小倩一样多。我也是隐形的店主呢……」

我说：「谢谢你帮我着想。那，我能去哪里？」

不，这些话没有解答我想知的另一件事。可是那件事我问不，只好再低看着他没有婚戒的手指。那晚我并未仔细看清这对厚重又线条俐落的手，那晚只谈，不谈心，我以为天一亮就可以当作一场真的梦。

「我……」他似乎被我问倒，竟然需要思考半晌，才说：「……一步一步来吧。首先，我要你辞职。」

「你真是……你不要恋了，你他妈的去和尚算了，」我无名火起，替谭倩仪到愤慨，面对这个我记掛了几万里路途的人，我竟忍不了指责他的鬱闷衝动。「你在太多事上理到不近人，有时候偏偏又太放纵自己的，难怪你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和女生同居过，因为你左右脑矛盾，本不懂得怎样经营亲密关係。你不和尚也行，去娶你的炒菜锅吧，或者去和你的电脑结婚，和你的托车结婚……噢，我忘了，你的确将你的车当成正大老婆哩！唐太太近来可好？」

「你一走，我们便开始约会了，同时间我也了伙。我们把对方当作共度终的那个人，很谨慎地经营关係，我们不再是学生，不讲，只讲陪伴和支持。而直到现在，我也觉得她……她是结婚的好人选。她也这样描述我。」

你是不是中途在哪里摔过火车撞坏脑了？到底想说啥？

「那又为甚么不要？到底了甚么问题？你们在我心里本是模范夫妻候选人。」我淡淡地说。「你到底对她了甚么？」

唐家祥收到了我的沉默发问，可惜说来的回答七八糟。「我和小倩……我们不是……不是对方的那个人。唉，不，我们……是那个人，可是……又不是那个人。」

「去哪里也好。如果你愿意回来创厨厨师，设计餐单、训练新人，小倩会很迎你的。如果你不要，她也有经营之。」

我和小倩没有订婚，现在也没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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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甚么？那，那……」我大吃一惊，莫不是餐厅了非同小可的问题，迫得他用这么戏剧的手段来搜捕我？我当即把心第一等要疑问提来：「那餐厅呢？餐厅还好吧？谁在经营？」

唐家祥看着我，：「到十一月的时候，我们依照西洋风俗，商量要不要联名寄圣诞卡给朋友。我是这样提议的，因为我觉得迟早也会走到那一步，先让女孩安心也好，她年纪也不算太小了。那时她说：『可是在这段里，我只看见半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