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掌将何曦麟渴求的温传递过来,他本想说没什么,但一开就发现只能发哽咽的声音。
他不能哭,父母总是跟他说男生不能哭──
「我……想跟你说……」何曦麟咬牙转,不想看参止的脸。
不料参止冷不防抓住他的臂膀,「车来了,我们上车聊,呵,要是没搭到这班车我可没办法回家呢,你应该不忍心这样对我吧?」
参止的材看起来不壮,但力气却乎意料地大,何曦麟尚未反应过来就傻傻地跟着他上车了,两人依然坐在他们的老位置──右边最后一排的座位。
不知为何,坐在这个位置上,一边听着后方的引擎声,一边嗅着参止上的香味时,何曦麟方才积满的胡思想都消失殆尽。
今天的味是薄荷跟沉木啊。他想。
冷静来的何曦麟一气,握参止想替自己抹去冷汗的手,「止大哥──」
「我会听的,所以尽的说吧,小曦。」
何曦麟一直在等人这样跟他说。
『尽说吧。』
就像打开陈年相册一样,所有的往事都在一瞬间涌上心,何曦麟滔滔不绝地把关于父母的安排、自己不停被抹杀却依然无法消失的梦想、潜藏在心中最的痛苦……当然,还有他接来没办法再搭末班车的事,一脑儿地全。
从到尾参止都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听,全神贯注的模样助何曦麟说话的慾望。
等到何曦麟终于倾吐完毕,了因说话而乾燥嘴后,才惊觉这大概是这辈一气说完这么多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轻松许多。
但也发现自己纠结的事其实以外人光来看是多么无聊。何曦麟面对窗,望向外景。
快到他车的那站了。
不要,他不要这样结束。
参止盘着胳膊沉,对何曦麟齿一笑,頷首说:「那么,你想怎么?」
何曦麟的转了个方向,直背脊抬,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可以直视参止──当初还没变成这样的关係时,他连用角馀光偷看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想怎么?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问过他,他们都用命令的气叫他去已经安排好的事。
倘若他提疑问,或者是有任何犹豫,就会像是一个不孝又愚蠢的小鬼一样被臭骂。
『你又让我们失望了。』
得好是应该的,不好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