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4)

明黧开心地用红蜡笔一直在纸上刮着，左一横、右一撇、上画来画去，原本乾净的白，渐渐被盖满了糙的红，画完一张就丢地上，地上愈来愈多的红纸，画了这么多却不知这些纸上图案到底怎么样，愈画愈无力，愈想愈觉得自己悲哀，摸摸桌上只剩最后一张纸了，他一手拿着红笔，一手拿着白纸，闭上认真思考自己最后一个作品。

耀一个人游在外，看着那些没了光的天空，总觉得很惆悵，是不是太不再着他了？是不是被太遗弃了？这觉好像明黧，在黑夜中心慌慌地等待那一署光的到来，夜有多漫，心就有多冷，即使有的泪在，也只是备寂寞，为什么黑夜只有一个人？

「不要拦我！混帐！」

到了凌晨一，明黧又摸索走到护理站前，很有神敲了敲窗，又又叫的说：「我想画画。」

「不知明黧醒来了没，赶快叫他来走走。」

「我要自杀。」明黧一鼓作气去的手，耀赶忙拦住。

耀的心中冒了这一句话，自己也惊讶了一，果然还是喜明黧，喜他那不被别人轻易看到的贴，还有自己被士抓时，他说喜恐龙的笑容，还有他被自己吓到时的表，还有他说他我的那一刻。

「因为明天有人会接我回家，而且等我明天看得见我就不用待在这破烂地方了，又可以回学校去当第一名了。」

「明黧姊姊有说要接他回家吗？」采川回到护理站问了旁边的护理师。

「没有啊。」护理师一脸狐疑。

「嗯！又吐掉了，我今天不想睡觉！」

完全忘记还在和明黧冷战的耀，只想赶快和他想这份喜悦，从外墙直衝而上，抵达到三楼的窗外，最靠右边的就是明黧的房间了，耀将穿去，却只看到明黧正背对他坐在床上，手上拿着蓝蓝的塑胶片。

「好！」明黧兴奋地拿起了笔，一直努力地涂着，一张又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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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

都很张，自从失明之后，就变本加厉，在家人中，或许明黧就像是亲手把一面镜打碎的人。

「你又……」旁边的护理师本来想嘴告诉明黧已经看不到，却被采川给挡来。

「我，只有今天，我现在神很好，我想要创作。」

只是这些想法会不会为时已晚？

「这样啊。我还有事先回护理站，你在这边好好玩，有事找我。」

「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我要吃药的？」

明黧到底自己在画什么？最终还是要靠他的想像去呈现在手里这张纸上，他看到了一红的小恐龙在对天狂啸，在对着不会有人回应的天空咆哮着，在对着无法控制绪的自己抱怨着，然后这隻恐龙被四分五裂，像一块块块一样重重地掉在桌上。

「今天这么有神？」采川问着。

自己对于明黧到底是什么心？

隔了许久，一大早就清醒的耀避开光的衝击在医院绕了一圈，看看这附近的环境其实还不错，绿茵、蔚天和池中的小鸭，微风穿过的舒畅，不禁让耀伸了个懒腰，遗憾地想着怎么生前都没受到这好呢？

他把纸放，右手将蜡笔上去，开始画一个曲线，用左手认真地跟着那些的线条，这样他才可以知自己的画现在发展到哪里了，在封闭的曲线上画上几个齿，在摸摸看曲线里，画个小实心圆，画完后拿起来，举得比自己的还，看着这张画作。

在明黧那白里透红的肌肤里，看到了他的生命还在活着，自己只剩死白、没有气息的冰冷肌肤，为什么会突然说我？我哪里有资格能让他上？

「好！」

采川递给他还未退温的可可，明黧将它一喝。

趴在那张分裂开来的画上，将纸成一团团，手上染上了那满红的思绪。

「如果能活着就好了。」

「明黧，你不是把安眠药吃掉了吗？」采川讶异地问着，旁边在看书的护理师也起看况。

「明黧，我们去玩，你在嘛？」

绕到明黧前面，着实地被他那乾枯的睛所吓到，手上的蓝塑胶片，是他破坏壶的残骸，在地上有一片片残破不堪的把手及瓶，明黧的脚也被伤得不轻。

「我……其实很想她们，很想再看她们一，妈妈和姊姊的样在我记忆里愈来愈模糊，我好怕忘记她们，也怕她们忘记我。」

看来今天明黧是不打算睡了，采川走护理站，把他带到谊厅，拿了厚厚一叠白纸和一隻红蜡笔。

「明黧，我们要准备圣诞节的活动，这是红蜡笔，你可以帮我涂满这些纸吗？如果你能帮我，我会很开心。」

就像当时在楼梯间逃走一样，这次的我也不诚实地逃走了。

「很温。」明黧泪涟涟说着，嘴上还抹有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