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关怀:「朕方才听说,皇叔的王府中闹了家变?」
我回:「不至于家变之说,只是一些不堪提的杂事。」
啟赭的眉稍舒展,半倚在龙椅上:「皇叔打算如何置?」
我的这个王妃,是太后的媒,皇上主的婚,我要置王妃,大约应当想这二位报个信儿才对。
我于是:「这是家丑,臣不想外扬,先在府中将此事彻底查明,再想之后的事。」
啟赭拿起面前的一本奏摺,翻了一翻:「皇叔既然不想外扬,朕就先让宗正府那边暂时不要手。朕听说王妃已什么都招了,皇叔还要重新查么?」
我:「王妃她虽然如此说,事实总还是要查验一为好,不可凭一面之辞,就冤枉无辜。」
啟赭合上奏摺:「皇叔说的一面之辞,想来是指王妃的言辞,那无辜,又是谁?」
我:「王妃与何重,凡与此事有关者,都……应谨慎查证,不可冤枉,臣以为。」
啟赭握着奏摺:「哦,原来那另一相关人,叫何重。」忽然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皇叔次再往王府中带人,当要谨慎些。」
唉唉,解释不了,便不解释。
我弯腰:「臣遵旨,日后一定谨慎。」
啟赭将手中的奏摺丢回案上:「行了,皇叔既然还要彻查,就先回王府去吧。」我恭恭敬敬跪拜别,方才退殿外。
游廊上,云毓与另一人正向这边行来,与我在廊中相逢。
云毓笑:「原来这么快就被皇上知了。怀王殿,臣先要撇清,这事不是臣说的。只是臣要多嘴一句,殿这风脾气也该改改,女人固然不牢靠,从这回看,男人也不大牢靠。」他笑盈盈向边一瞥,「柳相,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了看云毓边的那人,先苦笑了一声:「云大夫便不要往小王的疮疤上洒盐了,柳相端方,这等事,自然不便说什么,云大夫何必再拉个人?」
云毓虽一向刻薄,却总有分寸,话到这里便住了,再随便说了一两句,就彼此告辞离去。
他侧的人向我微微躬:「怀王殿,先行一步。」
我也頷首回礼:「柳相请行。」
望着那墨蓝的背影与云毓一渐渐向另一端去,我心中数滋味陈杂,却忍不住总想多看那影一。
全天人都知,我怀王景承浚是个断袖。
其实一开始我是装的,并非真断。
我那时想,太后与我的皇帝侄儿老惦记着我,实在太辛苦,倘若我有了后代,最好的估计,他也只能和我此时的境差不多。
所以不如让怀王这一支索就在我这一代止了。我便装作好男风,安一安太后和皇上的心。
谎撒多了,可能连自己都信了,断袖装多了也就稀里糊涂真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