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都豁出去了,加上程华笑得那般灿烂篤定,季慈如壮士断腕般唱了流行歌曲的副歌:「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他每唱一个音都一边观察程华的脸色。第一个音方落,程华的笑容有点破裂,随着第二第三个音到最后一个字,程华的脸色已经全僵了。
季慈闭上嘴,面无表情地与程华对望。半晌后他率先撇开视线,有点难为情的按着自己的颈侧,对眼下的沉默感到愧疚与不自在。
心底暗骂自己干嘛真的要唱,吓到人了。
「……对不起,真的很难听。」
程华乾咳几声,绕到季慈面前,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不该勉强你,这算我的不是,只是……」
「只是?」季慈好奇他的后话,转头看他。
「下次你喝醉再唱一次吧,我相信以我的酒量可以撑到你喝醉唱歌,并且录起来放给你听。」
程华如此保证。
季慈见程华注视他的目光又恢復到最初的样子,他拍胸脯爽朗的笑着,他便顺着心意笑应声好。
至此,程华开始找各种名目和季慈约会。
那天他送季慈回家,藉着交换手机号码以及稍早的随口邀约,顺利讨到季慈这一个月的班表,清楚季慈上班值勤的时间不能带手机后,程华配合的用讯息邀约。
例如。
「亲爱的电梯先生,可否赏脸下次休假一起去看个电影?」
过了几个小时:「好。」
又例如。
「下周国家音乐厅有钢琴独奏会,一起去?」
季慈也会说好。
季慈很好邀约,抓到季慈喜好的程华自得意满的想。
程华自詡为一个爱好艺术的变态,喜爱看展、看电影、钢琴表演与舞蹈皆能拿出手,可之前的对象多数都喜欢购物逛街,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一个也喜欢悠间逛展欣赏艺术的对象,程华觉得季慈的出现十分难能可贵。
每一次约会程华都感到自己越来越贴近季慈,却在摸不透的状况下,有时如坠入五里云雾中,生出一头雾水。
那天他们逛的是歷史摄影展,墙上一帧帧巨幅照片,黑白的画面里诉说着当时充满烟硝的歷史。黑白灰阶与强烈光影构成简单又深邃的世界,轻巧的带过当年的沉重,只见少女立在窗前,穿透玻璃的阳光在她脸上拖曳出大片深色,她的目光越过玻璃,好像正对着下方仰望拍摄她的镜头,颊边凝着一滴泪。
程华以往看展都非常认真,跟季慈时却不同,他的注意力无法长时间凝聚在展览上,他目光不停的分散到季慈身上,看着他的脸或者第一眼吸引他的长腿跟翘臀。
不觉间他们停在这张照片前很久,季慈仰望照片动也不动,甚至久久才眨一次眼,程华意外窥见他眼底的一丝落寞,似乎透过这张照片见着了什么般目光飘远。
「喜欢这张?」程华打断了季慈的出神,季慈偏头看向他,表情苦涩的让程华想好好地抱着安慰一番,纵使他什么也不知道。
「……嗯,很有感触。」季慈笑了笑,言词间歛去了苦涩,程华有那么一瞬想开口问问他的故事,但是季慈推了他一把,他们双双移动到旁边的展览品。
展览的尾端是近代的黑白摄影作品,欣欣向荣的夜景,灯泡的亮度在照片的黑里变成点点繁星。他们离开最后一个作品前,逛进了纪念品区。
「程华,我买一下东西。」季慈拉住程华,低头令一手在架上翻看纪念小物。
某次展览结束,程华按照往常仅只简单瀏览一圈纪念品区的商品便打算离开,当时他不知道季慈有个小习惯,若是今天的展览季慈很喜欢,他就会在这里买一个他认为能够代表这场展览的小物。
不过看展览的喜好本来就人各有异,但季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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