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破天荒
穆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嘴边扬起一抹恶意的笑。曇花一现一抬头,只一眼,眼前黑影一闪,他立即感觉脸上一阵剧痛,身体也被一股力量掀倒一旁,然后他尝道了满口的血味。
「怎么样?这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应该也比不上我多年来的痛吧?」
曇花一现眼前发黑,他疼得一时撑不起来,突然想起,幸好自己的痛觉系统是调到最低的,就算被打掉几颗牙,应该也比不上被人开膛剖肚的痛吧……
「不过,你很幸运,接下来我就要让你尝尝,我这些年来所经歷过的!」穆光一箭射出,穿过曇花一现的双掌钉在地上,满意的享受曇花一现哀嚎呻吟,再将对方的衣服一刀划开,用长而锐利的刀子在他的身上比划着什么。
曇花一现痛得冷汗直冒,等眼前清楚后,他见到穆光的刀轻轻刺在自己的胸前,剎时不禁心底狠狠一凉──
他该不会想……
顿时,曇花一现的头剧烈地抽痛起来!
多年前,瑞霖就是这样对待所有的实验品。
穆光的刀兇狠,只见他选定位置后,毫不犹豫地在曇花一现的胸前刺了进去!
曇花一现痛得筋挛,几乎能够听见刀子「噗」的切入肌肉的声音!
「很痛?不,这还不痛的……你跟我曾经经歷过的不只是这一些,所以这些痛你可以忍的,对不对?」穆光神色残酷血腥,手起刀落下,他已经在曇花一现的胸前割出一道十字的伤口。
曇花一现耳朵一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那刀子的冰冷让他越来越难受,大张着嘴想吸进一些空气,可痛觉神经剧烈的跳动着,连带喉头一紧,空气几乎吸不到了。
眼前一片淡薄的黑雾似有若无的縈绕,他以为回到了那张令人心里发寒的手术台上,自己上被人用不知名的仪器坚控着、用各种形状的锐器切割着……
瑞霖对待实验品一向不温柔,不打麻醉,一刀下去就是人体最疼痛的地方,每到那种时候,他总会在手术台上惊跳而起,却转眼间就让十几个大汉给压回去,再被当成一隻活体青蛙切开,看是不是有哪里长得跟别人不一样。
每个小矮人的身上伤痕只多不少,没有谁比谁的伤口难看,是因为大家的伤都一样狰狞,彷彿一张扭曲的人脸,无声地在他们身上刻下为名为利的印记。
这是最讽刺的事。
神创造了人,而人杀死了同胞。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若不是你的爷爷,恐怕你早就被大懈八块给人从细胞观察起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身上的手跟脚都是被切断好几次后再接回去的,为的就是他们以为全能力者不同于其他人,能自行痊癒!」
穆光大笑起来,声声凄厉。
「那群老不死以为我们是什么?怪物吗?还是天使?手脚断了还可以自己长回去?!笑话!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曇花一现无心去听,他的鼻翼一张一缩,不知是不是已经痛到麻痺了,被穆光割开的伤口居然不再那么疼了,只是空气依然稀薄,让他总是处在快要窒息的感觉中!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肺,总觉得吸进去的空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现在是一条离水濒临死亡的鱼,无论再怎样用力呼吸,还是无法将空气顺利送进肺里。
快要死了吧?他心想。可他又觉得似乎有人在他身上施行回血的祝福,总在自己快要失去意识时,将自己的神识强行拉了回来。
他不由得轻呵一声,原来穆光叫了个祭司拖住他的性命,想要他不得好死,尝尽苦楚!
片刻,心里忽然沉淀下来,耳边已然安静。他想到,是不是人要死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爷爷那时走得那么安详,也是因为他的世界终于得到一种终极的寧静了吗?
如果能得到寧静,那么一定是在这世上没有遗憾了吧?
可是,他心里总有某块地方还热烫着,没有平静的跡象!
他的人生不到一半,怎么可以这样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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