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金一开,就不能反悔。」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第一件事,臣曾说过,在臣中,陛永远是陛,自登基至崩逝,未尝有一刻不是,陛还记得吗?」抓着他的袖,不让他背对自己,不让他的视线从自己上挪了去。
他的手,凉了几分。
当年,白国覆亡,他沦为阶囚,一心以死殉国,澄远劝降的那段话打动了他。
「陛,恕臣无礼,恐怕臣以后还会这样继续忘形去,见陛有过,仍会直言指陈,绝不矫饰,但臣也想告诉陛──────就算您不完,您还是臣的陛,臣永不背弃的陛。」
「朕心…甚。」昊悍不知自己在说这话时,脸上的微笑够不够得?像不像一名帝王该有的表?但他很努力了,真的,事实上他只想赶快转过去,看天上,看地,看湖面,甚至看森森草丛里的幽暗也好,他就是不想与前之人四目相对。
请您听臣说。
「……陛,您并非完的君王。」话一,空就觉到对方的大掌狠狠一颤。「世上无完人,既无完人,自然不会有完的君王,古往今来的君王都不完,陛也是。」
「陛,臣有五件事,想奏稟于陛。」白相大人一脸淡薄笑意,充满知智慧的双目平静的望着他的皇帝。
「臣已有一死之觉悟。」他淡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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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绝不反悔,你放心好了。」斩钉截铁。
「臣是迂腐之臣,每见君王不合礼法时宜之举,便无法不开直諫,臣不以此为错,若因忠言逆耳,为王所弃,臣亦无怨。惟效忠陛至今,多次言,均获善纳,圣心眷,从未织罪,臣想,臣是有些忘形了。」
「陛。」空轻声唤,他逕自从跪姿中起,又向前二步,极近距离的站在皇帝面前。「臣记得陛说过,陛喜臣,请问,这是真的吗?」
「第二件事,是为臣不该说,但今天臣要说的。」十指悄悄,及那总是散发着意的大掌,轻轻与之握。
没错,陛可以,而且陛坏他了,无数次衝撞陛的威严,却毫无命之忧,甚至连一丝惩罚也没有,反而更得信任,若换他王,自己早已不知经过几世回了。
「说!」昊悍甩袖,正要转往小径去,两手却突然给人牢牢攥住了。
在声乐所能及之,别无第三人。」空仰望君王,表严肃。
「朕记得。」有咬牙切齿的迸这三字,昊悍不知怎么了,有些烦躁,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袖给人揪住了,若要扯开,龙袍肯定会撕裂,久以来的教养,让昊悍怎么也无法这等失仪的事。
「臣诚稟陛,直至今日,此时,臣之意见分毫未改,陛在臣中,仍是帝国至尊至圣、至无上的陛。臣以命起誓对陛一生忠诚,必倾尽全力辅佐陛,治理河山。」这是一名臣向帝王再度表明他的赤胆忠肝。
「呵,说吧,有什么天大的目的,非要如此大费周章,朕还不记得你央求什么,朕有为难过你的。」若换他人敢为此事,昊悍一定二话不说,直接一刀杀了!
请看着臣。
真傻,走了一大段路才发现,他不是想要效忠一名完无缺、英明果决的帝王,他是想要效忠昊悍,白沙帝国的昊悍陛。
「卿,你确实斗胆,这事要给御史台知,就算你贵为白相,也必要人落地不可。」如果朕不保你的话。
『空空,万里之遥才有空,你不想嚐嚐不受愚蠢束缚,能尽施展抱负的痛快吗!白国君王给不了你的,我主昊悍可以!』
他冷不防的一箭,让昊悍顿时楞住了,但随即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竟是这事阿,朕知了,君臣有别嘛,朕不会再说那些令你为难的话了!」摆摆手,一切都让它烟消云散了吧。
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