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梦到了乔楚。梦里的乔楚、温柔,也可怕。为什么乔楚说他其实是没有近视?为什么乔楚会送我樱poster?为什么乔楚去了我家?」
字开始写得不成形,他把笔掷地,将纸力一团,丢在地,狠狠踩成块扁平的疙瘩。樊梦止不住脑里的思:他何以不再梦到楚兆了?若楚兆比他早作梦,那么,樊梦刚刚作的、那个有关乔楚的梦,楚兆是一早便知吗?那个梦会成真?然而,若楚兆知樊梦跟别人好,必然不可能平静地让他离开。
那么,楚兆是一早便知樊梦日后会跟乔楚好,还是执意要将樊梦留在边?然而刚才梦里没有楚兆,那代表在不知什么时候的未来,乔楚便会取代楚兆的位置,而留在樊梦边?
然而乔楚不可能是同恋。不然,他何以不答应之前向他示好过的男人?是的,乔楚不是同恋,既然如此,那他们便可以共同对抗「他」。
可是楚兆原来也不是同恋!楚兆之前过女友,却还是甘愿服从「他」,而去招惹樊梦。
不不,也许这只是樊梦的狂想。乔楚也有作梦?不可能,若乔楚也有作过那些梦,平时又怎可能像个无事人般待在樊梦旁,与他间聊吃喝,像个普通朋友?
没错,在樊梦跟乔楚的关係——如有的话——之间,樊梦应该是先作梦的人。这刻,樊梦安静来,只要他不让梦中之事演变为现实……
万一乔楚真的有梦,怎么办?
樊梦到一阵寒意自后背爬上来,千万条尸虫在他鑽动,使他痛得痉挛。他脸上的泪,如同去雨般。拾起地的纸团,他想,必须先消灭证据。
是了,只要他这次不再写什么梦笔记,那梦中的一切在现实里便没有任何位置。而且楚兆原来是不知这事的——他但愿——那就必须在楚兆醒来前……
樊梦推开窗,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分。一阵凉风来,突显他得胀痛的脸颊。拉的神经也渐渐展开,躺平。樊梦坐在书桌,与窗外的世界只不过隔了几手指的距离。可是他不会窗外。他要活在世上,活得比「他」预期的要。樊梦要成为「他」手第一个叛逆者,歷史中不能有樊梦的名字,因史册里所有人的命运皆被「他」掌控,史册便是「他」的成就,载满了所有被「他」玩过的人的名字、那些战利品、那些厌倦了的玩。
一撕,捻着那条状的纸,樊梦将手伸窗外,原来夹的指跟拇指一放,那纸条便随风飘到陌生的地方去。樊梦的心的一分附在纸条,在天地间寻觅,去到一没有梦、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地落地生,成为某株发芽的植的养分,然后,得到了归宿。
「你在什么?」
楚兆醒来,站在书桌侧边,抱着樊梦赤健壮的上。
「我在飘。」
一撕,樊梦释放第二块纸条。
「我在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