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录刚一说完,刚才沉默不语的大臣中有两个平素与他亲近的御史来,空不来风,如今关于姚将军的言不断,想来也是姚将军行事的确有不妥之,如是,又将军府上哪个仆役,丁忧未过便行嫁娶之事,也定是姚恪素日约束人不当......
“不敢?”夏启忽然站起,拿过奏章重重往一掷,正砸在姚恪的背上,“便是孤冤枉了你不成?吏曹何在?”
这件事若说与姚恪有什么系,实则不然,若说没有关联,到底也是他堂兄。
他将那御史府呈上的奏章让侍念了,环视一圈,“诸位卿想来都听清楚了。”
待到了朝参那一日,朝上百官无不等着看是否有聂远录一派的御史当弹劾姚恪,却没成想夏启自己先起了。
姚恪未于此事上掺半分言语,任由他叔父来府上哭了半夜,堂兄照旧还是律判了仗六十,刑三千里。饶是如此,渐渐地也有些谣言起了,说姚家人敢如此放肆,不外是有姚恪这个骠骑将军在。
姚家自从姚信战死以后,两个叔叔都不甚争气,虽仍有官职在,却也渐渐不复昔年之盛。待到夏启即位,便是彻底闲赋在家。如此一来,说起姚家人,便总是免不了要扯上姚恪了。
“骠骑将军。”他转看向姚恪,吵闹得如此厉害,姚恪却一直沉默不语,仿佛置事外,“你自己说。”
都是零星而琐碎的,傅宁辞只能据那些短暂的片段和史料的记载拼凑大概的经过。
这边说得闹,立刻又有人,将军乃国之栋梁,一向奉公正己,束自重,底人的过错与他何,谋逆之语更是无稽之谈,传这些话的人实在其心可诛.....
夏启即位以后,封了聂远录为丞相,君臣二人表面和睦,暗地里却是各自为营,步步试探。夏启有亓州的旧,聂远录亦有自己京中多年的亲信,便是都中的禁卫也仍掌控在他的手中,夏启几次想要借故收回,却也最终没有如愿。
他说罢,重重一拂衣袖,径直离开了。
此番变故来得实在突兀,殿上众人神各异,议论纷纷。姚恪仍然跪在殿中,只是牢牢地抓着那本奏章。有相熟的官员上前想要搀他,姚恪摇,低声说了句无事,起往清河殿的方向走去。
“这是孤的朝堂还是尔的朝堂,是孤的天还是尔的天?”夏启指着他,“若是心寒,便同去界南好了。界南广阔,莫说是你,便是朝上诸人,也都能容!”
言源何,并不清楚,信与不信,也皆在人一念之间,但传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停滞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连御史府都上了奏章,姚恪恃功自傲,恐有不臣之心。到了这一步,却是连瞎也能看是有心发酵了。
姚恪莫名又记起了宋宜去世的那一年,也是这样先起了言,古人众铄金,积毁销骨,诚然不欺。
他面上浮现嘲讽的笑意,一旁的侍见他嘴白得没有一丝血,又神怪异,劝,“将军回去吧
“臣在。”一位官员躬站来。夏启一气,“传孤谕,骠骑将军姚恪,恃才傲,伐功矜能。孤屡次宽宥,望悔之改之,然其不思己过,如此辜恩负德,实在有愧天恩。孤统御万方,唯有赏罚分审,方能固家稳国。兹革退为奋威将军,即日赴界南关,无诏不得归都。“
夏启微笑着低看向聂远录,“丞相怎么看?”
夏启支着冷看着,待终于安静来,才冷笑一声,”朝堂之上,孤竟以为在市井之中,各位大人果然都是知书明礼之人。”
朝中诸人皆知姚恪乃他心腹,一时倒不明白他此举是何用意,都低不语。
姚恪走到殿中,跪倒,“臣行事若有不当之,甘愿律领罚,但臣一心为王上,绝不敢有半分谋逆之意。”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的如同乌一般,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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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一着红衣的御史急忙列,“诸事为未明,王上如此置,恐令百官心寒......”
聂远录列,,“姚将军素来一片赤胆忠心,想来绝不会有谋逆之心,定是被人污蔑,王上切不可相信。”
只是祈国战事刚平,百废待兴,哪怕任谁都能看君臣间不断,却也还是彼此克制着,表面的平静倒也还能维持。
姚恪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夏启就在殿中却一直没有见他。
转便到了第三年上,那年寒节刚过,都中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姚恪二叔的当街策,冲撞了一个老妇人,那妇人本来年纪就大了,竟当场一命呜呼在了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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