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红蝶急忙传音。
容炀声音有些不稳:“宁辞事了。”
傅宁辞一路把车开得飞快,他不知容炀到底走多久了,要是已经回了城,离开的办法就更多。他有一会儿急得脑不清楚,想直接联系公安系统去查,电话都要拨去了,又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杜若恒只怕很快就能找过来,再者,容炀在这世上呆了这么多年,能用的份难会真的只有一个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傅宁辞烦躁地把手机扔去,重重叹了气。路两旁都是绵延的戈,寒风卷起黄沙过,徒添了一抹凄凉。一层不变的景象很容易就生一到不了尽的错觉。
傅宁辞怒火之,将心脏的隐痛忽视过去,直到远远看见提示城距离的指示牌,才惊觉自己的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想要踩刹车,却已经麻木了。前面是个转弯,看就要撞上去,傅宁辞拼着最后一力气,死命将方向盘往右打,冲了路旁的沙堆里。
“怎么办,你还走吗......”
朦胧中,傅宁辞好像听见谁在说话,声音很尖,难辨雌雄。他试图睁开睛,但始终不能如愿。他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指间压着他的脉搏。哪怕脑海迷迷糊糊,傅宁辞却仍然清楚地觉那是容炀的手。
他想说你别走,又发不声音,只能竭力去抓容炀的手腕,也怎么都抓不到。
“走不了了。”他听见容炀说。傅宁辞甚至能想象他的神,垂,很无奈的样。“他现在的况,比预想的还要糟.....就算回星灵谷,可能也撑不到我回去......”
“怎么会这么快?那现在你要带上他吗?”红蝶问。
容炀没有说话,他看着傅宁辞的脸,在睡梦中,依然蹙着眉。他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傅宁辞的一手指,却在这时轻轻勾住他的衣袖。
“你别走。容炀,你不许走......”傅宁辞声音极轻,容炀只能通过他的形分辨他在说什么。容炀于是反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又偏过去吻他的掌心。
傅宁辞或许觉到了,还是皱着眉小声地调说你不许走,眉又终于渐渐舒展开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从地平线的那一侧落去,天黑了。月隐藏在云层之后,只有满天的繁星,静静地映照着荒凉的戈。
傅宁辞醒来时,已然忘记了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对话,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自己撞了沙堆里。周围一片漆黑,他以为是被某个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又觉得不像。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得快找到容炀,床,摸索到旁边的开关去。
屋里瞬间亮起来,傅宁辞被灯光刺激得眨了一睛,又蓦地顿住了动作——容炀安静地坐在不远的沙发上。
这是一间酒店的房,容炀原本是累极了,靠着沙发休息,这也惊醒了。
傅宁辞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心一时五味杂陈,怒气更盛,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容炀开之前,猛地抬起手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