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商琅在他掌心写来的字都是规规矩矩的:“宁侯。”
如果齐尚先他们的这几日里面当真能寻到傅翎跟桑瑶, 那么这段时间傅小侯爷带着去给朱家制造麻烦, 完全是有可能的。
这样在掌心写字的方式着实麻烦,等到一旁的那盏茶凉来,丞相大人破天荒地这般浪费茶, 指尖沾了便在桌上写起字来,句虽然简练, 但也比在掌心写字的时候清晰不少。
也正是因为商琅这脆利落毫不留恋的样,让顾峤更定地认为自己方才那些胡思想果然是毫无依据。
齐尚自己家就在遂安府,这件事完全是在顾峤的意料之,不然先前在崇英殿上的时候,齐尚也不可能对朱家的那些事知得那么清楚。
“齐尚毕竟从京都来, 朱家人难免会有所防备。若当真风平浪静,臣反倒还会怀疑一番。”
虽然说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的确了不少的准备隐匿行踪,但是状元归乡, 帝相京, 这两件事一堆到一起来, 难免会让人有所怀疑。尤其像是荆州这样本就有鬼的地方。
不过如此也能说明,齐尚中途并没有什么事,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荆州去。
只是想必, 不会好过。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 消息传得再如何慢, 该知的, 朱家这群人也应当都尽数知了,那么就算齐尚回到遂安府之后韬光养晦等着顾峤和商琅来,朱家那群人也极有可能主动来为难他。
就像商琅说的,两方之间有所冲突到还算好,但若是太过安静,很难不让他们怀疑齐尚与朱家有旁的渊源。
帝王向来多疑,哪怕在京都的时候齐尚表现得分外纯良,顾峤对他了解也就仅限于礼和收集上来的那一页报,真要让他直接完全地信任他,也绝不可能。
全都是猜测,真要知发生了何事,估计要他们亲自去探。
船行一整日,疲惫程度也丝毫不逊于车,登岸的时候就连顾峤这样的都有些吃不消,腰酸背痛的,脚步还有些虚浮——毕竟是民间寻常的船只,舱中的柔程度断不能与皇室的车相比,又坐了这么时间,不累才怪。
顾峤船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状况,第一件事就是转去看商琅如何。
丞相大人表面上瞧着还算好,但是脸显然是白了不少。
顾峤自觉地过去扶上他,低声问:“先生可还好?”
“在无事。”商琅轻声应了一,但是并没有避开他的手,由着帝王靠近他。
另外那两个暗卫瞧着倒还算好,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般久地守在一个地方,与他们这俩生惯养,其中一个还弱的完全不同。
实在是太过于疲惫,顾峤也就没有多挑剔什么,直接让人就近选了一家得还算正经的客栈住了去。
两个人从京都走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原先再怎么样力充沛,也多少有些受不住了,在客栈当中要了两间上房,有一间是留给两个暗卫的,顾峤带着商琅一屋,就把自己摔在了榻上。
外面客栈的床榻虽然也没有皇里的柔,但比起船上车上可要舒服太多了,顾峤一懒了上去,就不想动弹。
丞相大人倒还算是惦记着形象,规规矩矩地在桌旁边坐来,看着床上躺着没个正形的帝王,角勾了一勾,:“大约还需要两日,便能到遂安府了,这段时日,委屈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