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欢情停歇,危漠崖搂着云淡,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此次似乎非同小可,但起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藏着掖着。云淡这么想着,稍微转了转身,主动在他肩上落下一吻。
危漠崖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自行起了身,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袍,系好腰带,接着将云淡的衣物递了过去,低声道:“你到你姐姐那里去,带上寒儿,明日启程。我已经让清儿带着奶娘,将两个儿子先行送过去了。”
云淡的手臂顿了顿,随后仍是接过了衣物,轻声问道:“是楼里的事?”
危漠崖摇了摇头,缓缓踱步到窗前,背朝着云淡,不轻不重道:“你去便是了,带着孩子们,别再回来了。”
云淡愣在当场,仍是赤身裸体地坐在床边。屋内并不寒冷,但他却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般浑身发抖着。“……什么意思?”
危漠崖久久未答,仍背对着云淡巍然不动,似乎又叹了一口气。
“漠崖……?”云淡不死心地又轻轻喊了一句。
过了许久,危漠崖才稍微动了动身子,但并未转向他,只是垂下了头,道:“皇帝那边,要给我个爵位。我……我要成亲了……”
云淡搭在床沿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咯吱作响地嵌入木料当中。
危漠崖不敢回头,仍是盯着窗外,反复起伏的胸膛不为云淡所见,又道:“你若是还留在府里,不太妥当——”
“我不介意。”云淡出言打断,语气之重,实属危漠崖所未闻,“属下不介意,除楼主、少楼主外,多侍奉一位主母。”
“你要是还当我是主子,明日就启程吧,风月楼与曈曚山一切如旧。”危漠崖狠下心来,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
“主子这是要赶我走吗?”
多少年没有听过他以这样的语气说话了?危漠崖忽然这么想着。思绪飘远,便是长久的沉默。
“……是。”但终究还是开口了。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该是他穿起了衣裳,随后便默默开门往外走。云淡的脊背挺得笔直,危漠崖几乎克制不出冲上去紧紧拥住他的冲动,但余光相接的一瞬,那双多年不变的波澜不惊眼眸,似是多覆上了一层坚冰,冷得生疼。
危漠崖任由云淡出去了。他不知道他今夜会去哪里,只是久久伫立在窗前,看着日落西山,月出东方,星辰渐亮,夜风渐凉。
回过神来之时,泪流满面。
“爹!”翌日上午,危漠崖出到中院,便被蒋寒扑了个满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爹走?”
孩子话带哭腔,双眼通红。危漠崖怎忍心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一痛,弯下腰抱住蒋寒,轻声道:“寒儿听话,和爹到姑母那儿去住。”
“可是爹爹跟我说,要是寒儿走了,以后便不能再和爹爹一齐回来了,为什么爹你要赶我们走?”蒋寒哭得小脸都垮了,拽着危漠崖的袖子不放。
危漠崖的脸色黯了黯,但仍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怎么会,寒儿想几时回来探望爹都可以。”
“那爹呢?”蒋寒扭过头看向后方的云淡。
危漠崖这才留意到,云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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