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迟夕 十九万万不可再生了(2/3)

后果便是云淡躺在床上，仍未苏醒。危漠崖坐于床沿，凝视着云淡的脸庞，视线缓缓移向他小腹，想着大夫的话，心里作一团。

“他曾受过的大伤小伤，无一不是毫无回防之时的接招，扛来了，也是拿晚年换今朝的疗伤法。”

“我知……我都知……”危漠崖轻声在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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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意得很，尤其是寒儿。丫的眉神态都像极了云淡，却是笑闹的，总能哄他开心。但不仅当初怀上她，生她的时候是兵荒，这几年又让她陷险境，如今小小年纪便要背井离乡。危漠崖送她门的时候，心都快碎了。

醒来之后，云淡果不其然打算将孩生来。危漠崖耐着劝了许久，但他却倔了起来，也不理睬危漠崖，偶尔答话也语气生，末了甚至扔“若主执意不要这个骨，那属便带着孩们都到曈曚山去，再也不回来了”这话来，噎得危漠崖一句话也说不来。

危漠崖心中一直都隐约有，当年意外失去的那个孩，云淡心中其实从未放过。彼时二人尚未互相表白心迹，那个孩的怀上和失去皆是意外，还未来得及去细究

“万万不可再生了……”

“楼主这十年来也已经想尽办法去他补偿旧日的亏损了，往后年岁大了，许是会虚弱些，但总该无碍，但若是再生一胎，可就难保了。”

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话听着，危漠崖霎时觉得自己的脾气简直倒退了十年，怒火升腾地想要将这人拎起来，打一顿再说，但对他的心疼怜惜和忧虑却始终不散。危漠崖恼怒地一拳捶向桌，震得杯盘叮当响。云淡却坐在一边，低着一副顺从的模样，看也不看他，脊背倒是直着，可脸苍白，危漠崖越看着他，越觉得心痛。

可若是不要这个未世的孩，云淡会同意吗？

危漠崖一把抱住了他，将他搂在怀里，轻吻他的额角。云淡僵了僵，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在他怀里放松来。

送女儿走后，当夜心绪不佳，与云淡二人相对无言，皆是在想念平日里乖巧伶俐的女，他便不知不觉喝去不少酒。酒后发，二人胡地拥作一团，衣服都未脱除完全，便已迫不及待地合为一了。彼此动作都略为鲁，危漠崖的中带着沮丧，此时，世上亦只有云淡能给他带来一丝抚。在那之后，谁还想起来避的事。

危漠崖轻轻顺了顺云淡散落在脸侧的发丝。本曜如碳的一灰发，这些年确实不如旧日那般柔顺发亮了。云淡的或许会垮，危漠崖其实从未停止过忧心。年轻时以为这把宝剑永不会被磨损，便用到了极致，何曾想过会有今时今日这般，连一呼一都牵挂肚。危漠崖后悔极了。

“若是寻常人，调养些年月，应当得保余生无忧，但云少侠的武功是死士作底，本就是折寿的功夫。”

“云少侠的是积劳成损，他虽是绝手，但多年来伤积压，且他从未将自己的当作回事。”

云淡的呼一窒，神不变，只是脸似乎又白去了几分，良久才了句：“……是。”

“如今还小，伤害或许会小一些，云少侠算是健硕的，但若是有，那这浑力都又供给腹中胎儿了。”

这大夫虽不及旧时三王妃来得妙手回，但也是天驰名的名医。他说的话，危漠崖不敢不信。

“唉……”危漠崖叹了气，无奈地坐到云淡边，握住他一只手掌，“是因为当年……在白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