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2/3)

韩家先前来求手书时，正赶上韩老爷葬礼期间，徐家以为梦兰是要同韩老爷葬在一起，徐老爷不想面，才委托韩家全权置。

韩正卿让她只去递话，就说韩家祖坟不横死的女人，需得给三姨太找个去。

“徐老爷息怒，晚辈今日并非是来给徐家难堪，实是因为老四了意外，要等他伤恢复了，方能给三姨太办丧事。”

韩正卿径自说，“三姨太劳苦功，理当厚葬，只是归成了难事。”

这味与那日在韩俊明屋里闻见的颇为相似，也更为厚。韩俊明说那不过是一味补药，可自己不受补，才有后面那一番折腾。

传言横死的女人怨气大，尤其嫁人妇的，平日里少不了要受夫家的气，大人家忌讳多，怕这样的女人坏风，所以有不祖坟，另找个地方收殓的说法。

徐老爷并不晓得这些事，一听说自己有外孙，还受了伤，火气瞬间去，可面儿上又拉不脸，便再提起气来斥，“我上了年纪，可脑不糊涂。今日你休想将萤那丫带走！”

徐老爷愣住了，他笃定韩正卿是用梦兰的丧事要挟，换条件，可这后生全然不接茬。

一听外孙要上门，徐老爷的略一前倾，又悄悄理了袖。

绣颊着去了，不想徐老爷果然让韩正卿了堂屋。

徐老爷见不得他这貌岸然的样，警觉，“你总不会纯是为着安置二丫，想用丧事要挟我放人？”

与此同时，韩正卿正与徐老爷在前堂说话。

没想到韩家本没安置，瞅着要将人扔到葬岗去，徐老爷心急如焚，梦兰再不济也是韩家拉着轿将人抬过去的，怎能落得这么个结局。

“他这就过来。”韩正卿说，“我作为他的兄，理当从旁协助。”

萤无不可惜地抿起嘴角，大小对自己固然是好的，舍得这许多药材给自己补，可她害怕再岔，只得又将碗放了。

“当日，我以为韩家门大，事妥帖，不想却是貌岸然的宵小之徒！既然不想安葬她，外找个地方埋了便罢，大可不必这般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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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让他来便是。”

韩正卿舒展了神微微一笑，拱手行礼，不等他开，徐老爷先哼一声不满。

左右今晚不去这屋，萤简单洗了把脸便窝床里，脑袋里转悠着徐梦雅方才的话。

绣颊原是不愿意传话的，二小的事是家中的禁忌，这么多年徐家上无人敢提这茬，就像从未有过这么个小。

“你到底要什么？”

“自然是商量三姨太的丧事，老四伤初愈，这事也该提上日程。”

徐梦兰是个姨太太，享不了正房的尊荣，尸还停在敛房的冰窖里，韩正卿并不在意什么风，先前答应了程嘉澍要将三姨太风光大葬，却被老四的伤势耽搁至今，刚好可以拿来文章。

凉，可鼻息却漾起一熟悉的气味。

这说法多少是有些见人菜碟的。婆母看儿媳不顺是常有的事，当家主母瞧不起小妾的更是不胜枚举，大多借着这样的说辞私愤。

韩正卿再一笑，坦言，“这是自然。”

韩正卿一堂屋，便瞧见徐老爷的脸比方才难看许多，有气恼，也有焦躁，尽极力压着，依旧能瞧得真切。

若是个掌家太太，娘家有依仗，或是膝有儿女，哪怕仅有夫家的，这忌讳便不存在，甚至还成了厚葬的理由。那不得势的，便是草席裹走，葬岗一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