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容倾慕公子已久,不想在这里给人唱戏,往后只想给公子一个人唱戏......”
他见江月白表情一直是毫无变化的冷淡,原先的那一点自信在这死寂的气氛里一点点消失了,微微仰起头,口吻带了些恳求,
“若您不嫌弃我,买回家当个仆从跟班也行。”
江月白还没回话。
穆离渊先不乐意了:“这怎么行!”
小跟班已经有一个了,再来一个他不就失宠了吗?
柳韶真眉头皱了起来,表情有些不悦:“听你唱戏,只是对你的戏有兴趣,不是对你这个人有兴趣,心思别歪到别处去了。”
惜容缓缓垂下了眼,跪着不再言语。
房间内安静了半晌。
沉默须臾,江月白忽然拿起桌上的扇子,敲了敲旁边的屏风。
房间外面候着的管事和小厮立刻都涌进来了。
管事进来后,看见这幅场景,面色一变。
“哎呦!”他慌张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得罪了您了?”
江月白语调还是淡淡的:“多少钱能换他的卖身契?”
听到这话,穆离渊与柳韶真一起震惊地转头看向江月白——
穆离渊没料到江月白竟然会真对这个人感兴趣。
柳韶真是觉得就算再爱听这人的戏也不至于真带回家给自个日日夜夜单独唱吧?
管事也一愣。
随即明白过来了对方意思。
“哎哟,这可是不行的,惜容是从小养在我们楼里的,多少钱也不成啊。”
“那巧了,正好我也没钱了,”江月白放下了交叠的腿,很随意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只剩这个了。”
满堂惊愕!
一屋子的人全都说不出话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惜容连忙快走几步,跟在江月白后面打伞。
柳韶真还没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过神,走下台阶时差点绊倒。
“等等!”他喊着江月白,“你疯了吗?你不给那人治病了?”
惜容微哑的嗓音更哑了:“公子放心,惜容这辈子一......”
“惜容这名字听着太悲伤了,”江月白像是完全没察觉他的情绪一般,很随意自然地打断了他的话,“用小花换来的,不如就叫你小花吧。”
“好......”惜容望着江月白的侧颜微怔,而后不住点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穆离渊见这人这副甘愿给江月白当狗的模样简直咬牙切齿。
恨不能上去把他撕碎。
这个人到底哪里值得江月白用那么珍贵的宝物换??!
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冲动要懂事要乖巧要安静要心平气和,不然随时可能被江月白丢弃了。
才勉强稳定下来情绪。
一路上穆离渊都在偷偷瞟这个惜容——对方是苍白却又很挺拔的模样。
越看他越生气,显然论样貌他是比不过这个人的。
后悔没把自己的人形壳子捏得再英俊一点了。
可他一点难过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
因为江月白对待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轻飘飘的,捉摸不定的,像风一样,让他如坐云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坠下来。
穆离渊感觉江月白比从前无情了很多,方才云山悬崖下,看有人死在面前也没有出手去救。
但又比从前多情了很多,每做一件事都像是在玩一个完全随心所欲的游戏。
几人回到医馆时,天已经黑了。
但医馆四周火把摇曳,被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包围得水泄不通。
柳韶真登时紧张了起来。
却被江月白轻握住了手腕,示意没事。
景驰披着毛氅大马金刀地坐在门槛。
深绿色的眼睛像暗夜里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岱公子,好兴致啊,”他说话时鹰钩鼻微皱,嗅着浓烈的酒气,“赢了我去喝酒庆贺?”
江月白缓步走到跟前。
“别坐这里了。”
“怎么?”景驰的笑带着危险,“邀请我进屋里夜谈?”
“木头门槛不结实,”江月白轻声说,“怕你把这个坐塌了。”
绿眼睛的狼吞咽了一下喉结。
记起了江月白抱着他时留下的那句像调侃又像嘲讽的评价。
“凌霄画雨呢?”景驰阴森森道。
江月白的嗓音和晚风一般淡漠:“抵出去了。”
“什么?!”
深绿色的瞳孔霎时缩紧了。
“听戏听高兴了,直接把人买回来了。”江月白示意了一下身边人,“美人不比花有意思多了。”
景驰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个风流客啊。”
“去,把鸣凤楼给我砸了,翻个底朝天也把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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