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次,家里又来人了。这一回,谢韬亲自将他们带到碧纱橱里,放帘,让他们不要作声,就当睡着了。谢燕鸿坐在床榻上,竖着耳朵听,听到外嘈杂,似有人想要闯,吓得他不知所措。
谢燕鸿知,死了一个,伤了一个,也都是阎王打架时遭殃的小鬼罢了。
第六章 桃
“谁说你是我主人?”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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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鸿突然问:“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
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小,那时候他们谢家还不住在富丽繁华的侯府,家里除了他和哥哥,仿佛还有一个比他年一的小男孩,终日不哭不闹不说话。比他年一些的颜澄已经念书开蒙了,他没有玩伴,而这个小男孩就是他唯一的玩伴。
说是“玩”也不尽然,成日里,只有谢燕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渐渐地,他就觉到乏味了,他和父亲建议,不如让小厮带他们去玩。了朱雀门到龙津桥,有好吃的沙糖冰雪冷,还有他最吃的沙糖绿豆冰雪凉,甜津津凉浸浸的。
“有你这么跟主人家讲话的吗?”谢燕鸿怕被父兄听见,压着声音说,“我又没想要你的命,只不过是吓吓你罢了。别人喊你来你就来,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直、傻大个——”
谢韬闻听此事,问清楚了谢燕鸿事经过,便沉不语,与谢月鹭在书房里闭门相谈。一向都是这样的,谢燕鸿知,自己在父兄里还没大呢,有些什么大事,总不与他说。他围着书房绕来绕去,想要找地方偷听,一转就见到了跟虫似的宁。
宁往前踏了一步,还没有怎么样,谢燕鸿先被吓住了,连忙住了嘴,还往后退了一小步,瞪圆了,警惕地盯着前这个能一箭死豹的人。
谢燕鸿也没有失落,因为他有了新的游戏,那就是“捉迷藏”。
他哪里试过和宁这样份的人歉,说一句“不是有心的”已然是极限了。说“不是有心的”也是稽,明明就是预谋在先,但谢燕鸿这样说了,就觉得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若是平时,若是其他人,早就顺着梯,先给谢二公说话了。
闭门思过。又死了两个宝津园驯兽的人,这事就这么作罢了。豹为何这样,也无人说起。
他与宁对立着,白日里那一朵棣棠还别在衣襟上,只是都蔫儿了,也掉了大半。谢燕鸿脆把解来,手一松,残落院里的中,枝随着波起伏,过了虹桥,不知到何去了。
如果宁真的是他记忆中那个
谢韬却没有准许,谢燕鸿还依稀记得,谢韬那时候说了,这个小男孩不能被别人看见,就像玩捉迷藏一样,要藏起来,被看到就糟了。
今日之事,谢燕鸿有些心虚,没话找话:“今日幸亏有你,不然我说不准要受伤呢。”
隔了一日,他的小玩伴就要走了。
宁全然不吃他的夸赞,背后又重新背着他那把刀,抱着手盯着谢燕鸿,只字不言,却仿佛将他心里的小九九都看穿了。
宁愣了愣,皱着的眉松开来,看着谢燕鸿,仿佛在仔细端详他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看得谢燕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宁才沉声说:“我不记得了。”
但他还记得父亲对他的叮嘱,于是他就将他的小玩伴藏到了床底。外声音越来越大,谢燕鸿吓得哭了起来,门外的人都来了,父亲将他抱去,没有人发现床底还藏了一个小男孩。
宁却不是寻常人,看着谢燕鸿,张开嘴,只给了一个字:“哦。”
每逢家里了外人,他就尽职尽责地领着他的小玩伴,四躲藏起来,有一回,躲了他母亲装衣裳的大衣箱里,等找到时,他们都在里睡着了。
只因为是想起了这件事,谢燕鸿才在御前对宁只字不提,直觉告诉他,这样才是对的。
谢燕鸿愣了一瞬,被他气得差要起来,那一愧疚之心也烟消云散了。
谢燕鸿舍不得,只当是因为自己没把人藏好,哭闹着不肯。谢韬将一块双鱼玉佩一分为二,其中一块给了谢燕鸿。毕竟是小孩心,开始几日闷闷不乐,后面几日也就抛到脑后了,那玉佩也收了起来,一日一日过去,这段记忆也就没再想起来过了。
谢燕鸿无言以对,没想到自己金尊玉贵的,在宁中还比不上一发狂的野兽,憋闷得很,小声说:“算了,不和你说。”
谢燕鸿那时候太小了,需多事都不记得了。那日见到那对鱼形玉佩,仿佛是经冬冷冻的冰面有了一条裂,一一,冰消雪,记忆浮上面。
谢燕鸿眨了眨,宁又说:“豹瞳孔涣散,涎不止,是被喂药了,不杀它,它也活不来,徒增痛苦。不是救你,是救豹。”
谢燕鸿浑不自在,低避开他的目光,鞋尖踢着地,又:“我不是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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