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旅 第5节(3/3)

皇兄叫走。皇兄这儿既已这样闹，那小孙便与我回去对饮吧。”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谢燕鸿皱着眉，看着孙晔跟着荣王走了。太面上还持得住，但神却明显沉来了。谢燕鸿这才回过味儿来，怪之前孙晔能知谢月鹭在御前得了夸奖，原来是因为他与荣王走得近，今日太不待见他，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勋爵功臣人家，怕遭圣人记恨，不敢站队，小辈来往起来就方便得多。但他们往后都是要承爵的，孙晔和荣王走得近，也就等于整个孙家绑在荣王上了，这也是为什么谢韬拘着谢燕鸿，不许他去瞎玩。

走了一个孙晔，太说到底也不是十分在意，不过是争一气。接来的时间里，丝竹弦接着演奏，冰里浸过的时鲜瓜果般地上，谢燕鸿却不知味。

颜澄向来疏，安：“他们争他们的，咱们要好不就得了，过两日约小孙来饮酒。”

谢燕鸿也懒得和他说，多饮了两盏酒，面上浮起红，想要回家了。太却不放人，不住地和他们谈笑风生，像是在和荣王较劲似的，势要将他们两家拉上自己那条船。

谢燕鸿都把自己亲爹拉来了，太还不肯罢休：“侯爷也心太过了，你都将近十七，若是寻常人家，都结亲了。”

颜澄被一个胡姬得七荤八素，满面红，拽着谢燕鸿，要他继续喝。谢燕鸿恨铁不成钢，在桌底狠狠踩了他一脚，踩得他大叫一声，逗得劝酒的胡姬咯咯地笑。

看着颜澄是靠不住了，谢燕鸿回瞥了一不存在似的宁。

就这一，却被太留意到了。太也正喝到兴上，顺着谢燕鸿的目光看过去，扬声说：“这就是那日杀猛兽的壮士吗？”

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媚上的人多说了几句，让宁在太这儿挂了号。太素来喜作贤德样来邀买人心，当就要让人给宁加一席。谢燕鸿生怕宁当场给太没脸，悄悄地伸手，拉住宁的衣服摆，轻轻扯一扯。

宁看他一，在太加的那一席上坐了。

也不见礼，算是犯上了，只是大家都喝得脸酣耳，没人计较，就这么放过去了。谢燕鸿松了气，他看了一快要醉死过去的颜澄，无言以对，脆挪了挪，挨着宁坐，附耳过去小声说：“太让你什么，你就应付过去，千万不能甩脸，知不？”

宁觉到一酒气伴着气熏到脸上来，歪了歪躲开。见状，谢燕鸿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不识好人心”，侧过一，不理他了。

官场上，最易拉近关系的，要么就是共同的利益，要么就是酒。太今日既在桃摆宴，就没想着光喝酒。艳的胡姬，柔婉的乐，簇拥着这些少年公们，不住地劝酒。青慕少艾，他们中大多数家里都是得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酒一个劲地去，有好几个都失了分寸，说起荤话来。

太早就娶妻生，这上也是颇有心得，借着酒意，越说越不像话，谢燕鸿皱着眉，坐如针毡。太指了一名衣衫单薄的胡姬见宁年少英俊，捧一盏酒劝他喝，宁依旧冷冷的，单手持盏，仰喝个净。

谢燕鸿一边应付着劝酒的乐，一边偷偷看他，心不在焉。难不成这个火烧不着、泼不的木人好的竟是这一？英雄难过人关？

胡姬颜好，麦肌肤，绿睛蛇腰，劝了一盏又一盏。谢燕鸿故意不声，一是心里还多少赌着气，想看宁会不会丑，二是心里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