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我真的没哭。”
宁无所谓地应:“哦。”
谢燕鸿恼羞成怒,也翻来,刚想说自己真没哭,都还没张嘴,肚里响亮地“咕噜”一声,擂鼓一般响。他从昨晚起就米未,张时不觉得饿,现在才发现自己饿得慌,肚都像绞在一起,直往上反酸。
宁像没听到似的,不予置评。
见他没反应,谢燕鸿觉得自己也犯不着上赶着,背过去,解开玉脂给他打的包袱。他在里翻翻拣拣,全都是一些金银细,最贵重的就是两片打得薄薄的金叶,金光灿灿地躺在包袱里——
两片?
谢燕鸿皱起眉,愣了半晌,笑骂:“雁过......”
孙晔给留了十片金叶,玉脂给他扣了八片,这过路费也真是够贵的。谢燕鸿也不在意,盘坐在地上,把满是金银的包袱一推,叹一声,金银也落不了肚,这会儿要是能有一碗腾腾的面该多好。
他一回,见宁正靠在树上,不知在吃什么。
谢燕鸿咽了咽唾沫,挪了挪,往宁那边挨近了些,见他在吃烘得又又的胡饼,中间还夹着些。往常,谢燕鸿对这吃是看也不看的,这会儿却馋得不行。
他说:“那个......好吃吗......”
宁低看他一,三两把手上的胡饼吃完了,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仰了些,这才慢吞吞地说:“侯府守门的都不吃这个。”
谢燕鸿眨了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把自己当初挤兑他的话又还回来了。以为他是个木,没想到居然还会记仇。谢燕鸿涨红了脸,撇开,实在说不求人的话来,坐在地上,把手边的野草狠狠地揪了个净。
宁说:“我们不能城,歇一刻钟就得发。要到魏州,沿运河走路是最快的,若不行,少不得要多绕路。”
谢燕鸿一听不能城,整个人都蔫儿了。荒郊野岭的,纵有千金万金,也抵不过一张又又的胡饼。
但他转念一想,不城才是上策。
临走前,他一念之差,把上带着的圣人手书嚷给孙晔知,这纯粹就是为了当筹码,好让荣王顾忌,留着他家人的命。与此同时,荣王对他的追捕就会更急切些,城门关码自然都是严防死守。
谢燕鸿捂着肚,躺在地上。
宁不知他又闹哪样,看过去,却见谢燕鸿闭着,喃喃:“我娘吩咐你把我带到魏州,要是我饿死了,就到不了魏州,你就算失约......”
话音未落,谢燕鸿就觉到散发着香味的胡饼打在他脸上,他闭着捞住,一个翻坐起来,一一地啃起来。就算饿极了,他也吃得不狼狈,小小就着吃完了,肚饱了之后整个人就好受多了。
“发吧。”谢燕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