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把他领坑里,他也只能认命。
幸而,陆少微还是靠谱的,将他们领到了一座山脚的小村庄里。
趁着夜,陆少微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村尾一间破旧的城隍庙里,庙祝是个盲老,说的土话谢燕鸿也听不懂,庙祝给他们了稀似的野菜粥,还有不知是什么面成的饼,冷冷的。
谢燕鸿跟在陆少微后面,看着他翻往日存来的金疮药粉,了雪,调和成糊。
陆少微拿着药,再次问他:“真的要救?趁他了,结果掉他算了。”
谢燕鸿说:“先救吧。”
陆少微小声嘟哝:“存了这许久,也不知发霉没有,凑合着用吧。”
谢燕鸿都没话好说了,都到这地步了,讲究也讲究不来,死当作活来医吧。陆少微将那坨乌漆麻黑的糊糊放在一边,伸手就掀开了宁盖着的被。宁的箭伤在大上,之前理的时候,在大剪了个,如今要好好理,不得要把脱了?
陆少微手都伸去了,又缩回来,指使谢燕鸿:“去,把他脱了。”
谢燕鸿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又迅速反应过来,张结:“什、什么?”
“什么什么?脱,快。”说着,陆少微背着手转过去,非礼勿视。
谢燕鸿也只能上手了,他看了宁一,见他闭着没醒,放心来,飞快地把宁的给解了,粘着血痂的扔到一边去,扯来被,把他除了之外的分都遮起来。
“好了。”他说。
陆少微这才转过来,拿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放在火上烧红了,指挥:“拿东西给他咬住。”
谢燕鸿张地扯来一块破布,叠成块儿,想要宁嘴里,谁知宁忽然醒了,警觉地一把扼住他的手腕,很用力,得谢燕鸿痛呼一声,破布落在地上。
这一次次的,谢燕鸿甩开他的手,大骂:“你这人怎么回事!”
宁这回目光清明了不少,松了手上的劲,看向自己上的伤,又看陆少微手里的匕首,最后说:“我自己来。”
说着,宁从陆少微手上拿过那把烧红的匕首,手起刀落,刃尖里,轻轻一旋,将带着倒钩的箭簇挖来,还粘连着血的箭簇“当啷”落地。宁咬牙关,疼得满额是汗,青暴起。
陆少微惯常行医的,手很快,将黑糊糊的金疮药盖在血上。一开始,血猛地涌,把药也冲走了,但随着药效渐生,血渐渐止住了。
宁这时才了劲,往后倒,谢燕鸿原本想去扶的,又收回手,让他重重地摔在床上。
陆少微将东西收拾了,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宁再次昏睡过去,谢燕鸿也无心其他事,喝了粥,盘靠坐在简陋的床榻边,守着火堆,时不时往里添柴火,看着闪烁的火光发呆,什么也没想。怕自己一旦开始想事儿了,就会被难过和绝望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