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的哥哥年纪尚轻,但经历过这一场折磨后,仿佛老了十岁,他由程二扶着,要给谢燕鸿与宁磕,嘴里不停叫“恩人”。
程二在旁嘴:“恩人是要去哪里?”
这样的故事,话本里常有的,程家人一听就叹,非常轻易就接受了。即便陆少微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袍,他们也毫不起疑。毕竟在外逃亡呢,什么状况都有可能会。
程兄还要跪,谢燕鸿认真地说:“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是有父母兄的人,推己及人。”
陆少微促:“快儿,得走了。”
程二连忙说:“那是个哑,不用担心!”
正当他们换好衣裳准备走的时候,宁突然看向门边,说:“有人。”
他的份不能示人,困局已解,秦寒州又是个警惕的人,定会对他起疑。等紫荆关的主将从居庸回来了,他的假份定会被识破,到时候就不好了,得赶走。
程兄忙:“恩人!秦副使方才遣人给我们发了民夫穿的衣裳,换上后方便偷偷走!”
程二与哥哥还有其他被救的俘虏一起,说清楚姓名籍贯来历之后,暂时留在关城里,充作民夫,帮忙修筑城墙,等此战了结后,想回原籍的便回去,想要留在关城里过活的,也能安顿来。
谢燕鸿吓得一激灵,一回发现是程二,忙伸一手指抵在嘴上:“嘘!”
比宁的还要更明显一些。
宁和陆少微略带惊愕地转看他。
“恩人!”
谢燕鸿惊愕:“这人不用睡觉的吗?”
微是跟随着程二他们一块儿关城的,他本就瘦瘦小小,赶路这么久之后,衣裳也破破烂烂的,兵卒都以为他也是俘虏之一,对他看得不严,谢燕鸿便让他查探好关城的路线,趁夜离开。
谢燕鸿一把将门推开,外有个瘦的少年,吓得跌坐在地上,和谢燕鸿打了个照面,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走了。谢燕鸿有些张,问:“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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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州穿着铠甲,佩剑上都还有血痂,显然还没拭过,青黑,但一双虎目仍旧炯炯有神。谢燕鸿三人都故意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但宁个大,实在显
“书童”陆少微戏最快,愁眉苦脸地说:“我家公与心上人郎才女貌,缘分天定,可惜啊......”
宁穿好衣裳,两人从窗翻去,与陆少微一块儿,沿着僻静无人走。
灰扑扑的衣裳破旧宽大,穿在瘦弱的程家人上不合适,量小小的陆少微穿上后要把衣袖挽起来好几,谢燕鸿穿起来合适,宁穿起来就嫌小了。
但都走到这儿了,再回也太显了,只能着往前走。
程二说:“和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估计也是朔州附近的小城,那儿和胡女通婚的人多呢!”
谢燕鸿也只能作罢,一行人趁着天刚亮,跟随民夫城修墙的队伍偷偷去。谁知,才经历一番恶战的秦寒州居然立在城门不远,正跟几个百夫不知在说什么。
谢燕鸿脸不红心不,接着往讲:“我本有心上人,与她前月定鸳盟,谁知我舅舅非要我娶他的女儿,我不能负了佳人,只好带着我的随从和书童,连夜逃走。来紫荆关不过是凑巧,如今困局已解,我怕家人追过来,秦副使透我的行踪,我得悄悄离开了。”
谢燕鸿怕引来守卫,连忙将他扶起,说:“不必如此!”
突然,后传来一声低喊。
“也是和你们一的吗?”谢燕鸿问,“我看他面相,似有胡人血统。”
谢燕鸿愁:“关城守卫森严,我只怕逃不去......”
谢燕鸿灵机一动,叹一气,皱起眉摆一副愁容,开始编故事:“你们有所不知,我姓言,乃是魏州安抚使郑大人的外侄。这一次离家是为了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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