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粥掉在了地上,被官一脚踹在上,骂骂咧咧。陆少微瞅准了他,见他后面走开了,便悄悄跟上去。
“大哥,打听个人。”陆少微小声问。
那小卒满面不耐烦,并不打算回答。陆少微摸一个铜钱,给他。他上警惕地看向左右,将铜钱小心地掖腰带侧,没好气地说:“什么人?”
陆少微照谢燕鸿教他的问:“姓颜,京城人士,家里犯事了发来的。”
那小卒一听便:“我知他。”
陆少微半信半疑,那小卒忙比划:“是他,我和他一个营的,大概这么......脖侧面有个胎记是不是......”
陆少微回说给谢燕鸿听,谢燕鸿一听就起来了:“是他!是颜澄!”
颜澄颈侧有个小小的红胎记,像是一小片桃,淡淡的一小团。有一起玩得好的勋爵弟调侃过他,这是上辈惹欠的桃债。颜澄听着就觉得牙酸,往后一倒,倚在凉床上,一一摇着扇,百无聊赖地说:“快来讨债吧......”
陆少微说:“那人约定,明日此时,城门北角,让姓颜的来。”
谢燕鸿,陆少微又:“要小心些,那看着不像好人。”
夜,他们找了个背风过夜,城外民甚多,还有搭起了不少破烂棚屋,生了火,他们一儿也不打。照例,陆少微是有奇怪的癖好的,从不和他们挨在一块儿,自个儿牵着他的大黑到一旁去呆着。
不知是谁在棚屋的边角挂了一盏破旧的灯笼,微弱的灯光摇摇晃晃的。
谢燕鸿生起了一堆火,借着火光灯光,帮宁换药。他的伤不甚要,但伤在肩上,不好动手,谢燕鸿便帮忙搭把手。
宁松开衣襟,将一边肩膀手臂从衣裳里来,谢燕鸿的手冷,已经捂在嘴边呵了气了,又来来回回搓了好几次,还是冷。他的指尖碰到宁的肩膀时,宁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冷吗?”谢燕鸿忙收回手,把手贴在自己脖上又了。
宁垂眸说:“不冷。”
谢燕鸿麻溜地将旧的棉布拆,凑近了仔细看看伤,见不再血,便小心撒上药粉,重新包扎好。昏暗的光,宁的肤泛着光,散发着气,膛手臂肌理分明,他好像比先前瘦了一些,越发显得力量发。
宁上有很多伤疤,大大小小的,的浅的。谢燕鸿在看,他便不动了,只是垂着脑袋,肤表面激起一些小疙瘩,打了个颤,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耳。
谢燕鸿如梦初醒,慌忙:“快把衣服穿好,省得着凉。”
到要睡的时候,两人一如既往地挨着,旁边就是时不时个响鼻的青骢,除了味不好闻之外,比炉火堆都要得多。
谢燕鸿睡不着,他在想颜澄。
今日在城门前,民那样多,证明附近狄人实在肆。自古以来,民泛滥都是个让人疼的问题,若是大量涌城,则后患无穷,能够在城外布棚施粥,已经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