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旅 第43节(3/3)

的手便抓到谢燕鸿手上。谢燕鸿一气，手来，脑飞快地转，想着脱之法。谁料到，酒意上，旁边的人越挨越近，酒杯递到谢燕鸿嘴边，非要他也喝。

谢燕鸿生怕蒙面的纱巾掉来了，又是急又是气，躲避间将胡商手上的酒杯碰掉了，撒了那胡商一。胡商见他频频推拒不识抬举，脸涨得通红，拍桌就起，座中众人皆侧目看来，谢燕鸿连忙起后退，低着，一副不胜惶恐的样。

正在此时，隔了两桌开外的蒙脸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谢燕鸿后，一把将他拽了过去。谢燕鸿没站稳，差摔倒，被他托住手肘扶住。

众人看来便像是两人对峙争，斛律恒珈也看过来了，目光在三人上连。有胡姬盘坐在他脚边，给他斟酒，他满饮一杯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两句和稀泥的话。

谢燕鸿不敢抬，生怕被恒珈识破，心快要来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这人怎么能不是宁呢？

即便他的形打扮再怎样改变，仅凭手心搁着衣衫传来的温度，谢燕鸿也能认得。

一旦发现自己不是孤军奋战，谢燕鸿的心上就定了。他装作怯弱惶恐的样，侧藏在宁后。宁大，气势慑人，仅凭座次来看，恐怕他在这宴席上也分量不轻，那胡商只好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坐了。

谢燕鸿想趁机溜走了，谁知宁却不放开他，径自揽着他，将他拉到自己的位置。

席中并未给胡姬们设座，她们是宴席中靓丽的风景，但在主宾心中，也不过如同一味佳肴，又或者一樽丽的瓶，一个致的酒盏——放着好看，打碎了可惜，但终究不过是赏玩之。

她们有的盘坐在地上，胡床矮桌皆不，她们正好探添酒，挨在客人脚边，像乖顺的猫儿。她们中也有一些挨着客人而坐，靠在客人怀中，劝酒劝，巧笑嫣然。

谢燕鸿看得很不是滋味。

他从前在京中，份使然，即便了桃宴饮玩乐，列席的都是雅客，听的都是雅乐，歌姬舞伎也尽是风人，被贵公们追捧着。就像玉脂，是桃众姝中的位，五陵年少争缠，一曲红绡不知数，想和她对饮一杯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谢燕鸿突然意识到，众人追捧的魁，与此刻劝酒的胡姬，都是一样的。

他一时失神，冷不丁地被宁住手腕，拽到自己上。谢燕鸿惊慌间，圈住他的脖，侧坐在他膝上。此时，众人酣宴，他们这样的姿势，倒也不格。

谢燕鸿心里笃定了八分，这人就是宁，但不知为何，他又觉到陌生不安。

宁将手揽在他腰上，箍得极。他抬看去，两人皆蒙了大半张脸，只有睛在外面。宁琥珀的瞳仁一如既往，邃慑人，如今添了一丝酒气，却不减锐利，盯着谢燕鸿，仿佛从未见过他似的。

谢燕鸿被他盯得心慌，慌忙低，耳边着的红宝耳坠，甩在他脸颊上，映着烛火，光溢彩。他不惯耳坠，耳垂被扯得通红，钝钝地疼。

宁抬手，将他的红宝耳坠摘了来。

谢燕鸿耳朵顿时一轻，舒服多了。正要小声谢时，耳垂又是一。宁用指拇指住了他泛红的耳垂，不住地搓，由轻到重。他从前也这么过，谢燕鸿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这可不是在私底，胡姬们于关心，都在暗暗看他，生怕他吃亏了，他更是不好意思。宁的大的，硌得他疼，直想起来，挖个地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