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宁回答,他又问:“疼不疼?我能不能看看?”
宁将面巾重新蒙上,谢燕鸿上前去,将门推开一条小,外只有丹木一人。丹木见了他,松了气,问:“没有事吧。”
谢燕鸿叹了气,伸手捂住他的睛,小声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心得厉害。”
谢燕鸿忙开门将她放来,不等她问,便急忙:“我得赶回去,不然怕穿帮了。”
“斛律恒珈认得我,我去另叫一个人来。”
他怕自己舍不得,也不再去看宁,赶换了衣裳洗了脸,旋来的时候,见宁还抱着手倚在门边,不知在想什么。再见到宁,谢燕鸿始终觉得如坠梦中,宁好像还是那个宁,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这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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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判府人极少,守卫基本只在恒珈现的地方现,汉人仆从们生怕了恒珈的霉,总是躲得远远的,有吩咐了才现。整个通判府黑漆漆一片,只能听到他们两人轻轻的脚步声。
先将谢燕鸿放在凉床上,回便警惕地往外看了看,将门掩上。他回时,谢燕鸿已经站起来,将上的帽、围在颈上的纱巾全摘了,一张完整的脸来。
宁转过来看他,久地看他,看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说:“你好像瘦了些。”
没等他说完,宁便抓起他的手,宽厚的手掌还是谢燕鸿熟悉的温度,连掌心的厚茧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定了一些,接来的一路,两人的手都没松。
“你......”谢燕鸿咙涩,艰难地说,“过来,让我看看。”
二更鼓声远远传来,谢燕鸿愣愣地盯着宁沉默的背影,不知为什么,鼻一酸。他了鼻,连忙说:“已经过了二更了,你快回去吧。”
“别看了,”谢燕鸿恼,“快回去。”
谢燕鸿将他引去后,便说:“今日不是说话的时机,你快回去吧,稳住斛律恒珈才是最要的。过几日再找时机见面。”
宁的睫在谢燕鸿掌心轻轻扇过,他闭上了,谢燕鸿将手挪开,隔着蒙面的布巾摸上了他的脸。谢燕鸿小声问:“你脸上留疤了吗?怎么的?”
宁跟在他后面,说:“我同你回去,送到了再回来。”
谢燕鸿看看天,此时还不到二更,宴会闹,恒珈一心要和胡商们推杯换盏、称兄弟,一时还分不开,便了。他绕着办宴的厅堂好几天了,一直盯着这儿,对守卫的况比较清楚,便当先走在前边带路,宁默不作声地殿后。
宁没听见似的,皱了皱眉,伸手摸上了谢燕鸿的脸,摸过他的角眉梢和鼻尖嘴角,就像不久前谢燕鸿抚摸他时一样。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
突然,从院的树丛里窜来一只野猫,谢燕鸿顿了顿,往后撞在宁上。
宁没说话,驯顺地走近,微微低。谢燕鸿一时张,近乡更怯,垂着不敢直视,双手抬起,轻轻地摸到了宁结成小辫的发,又摸上了他的额,接着是廓锋利的眉骨,他的睛还是一如往昔,琥珀的瞳仁如醇酒般醉人,只是目光沉沉,不知他在想什么。
说罢,他便轻轻揭开了宁蒙面的布巾,尽他已经好心理准备了,还是被吓了一,宁的脸颊上有一块掌大的疤痕,像是烧伤,凹凸不平,显得他面目狰狞,不似善类。谢燕鸿倒一气,正要上手去摸,宁抬手扼住他的手腕。
“嘘,”他说,“有人。”
何止是“好像”,谢燕鸿大病初愈时,都差被铜镜里映来的自己吓到了,消瘦憔悴,最近这旬日来才算好些。他抬手了鼻,发现宁还在盯着自己,好像没见过自己似的,又好像在仔细掂量,他是不是真的消瘦了,到底哪里消瘦了。
谢燕鸿有些不自在地解释:“是只野猫罢了......突然窜来......我......”
丹木说完便转去了,不多会儿便带了另一个挑的胡姬来,她与谢燕鸿相仿,能蒙混过关。谢燕鸿激不尽,两人分别避在大围屏后,将外衫外相互调换过来,如此一番来,回斛律恒珈来看,也找不证据来。
很快的,谢燕鸿所住的偏厢就在前了。
“我得赶回去了。”谢燕鸿说。
话音刚落,门便被轻轻敲响,丹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来给客人送酒。”
丹木替他认真地描了眉,画了嘴。但无论再如何描画,也不能将男完全装扮成女郎。谢燕鸿来的脸,雌雄莫辨,英气发但又平添三分柔和旖旎,在灯烛之愈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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