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便去吧。”宁说,“魏州。”
谢燕鸿说:“我也不知。我不知,爹和娘,他们会不会想我回去......”
宁说:“你只想你自己。”
“那你呢?”
“我总归是和你一块儿的。”宁说。
谢燕鸿手脚并用,爬到宁上,好像冬眠的小熊趴在大熊上。宁伸手揽住他,拍了拍。谢燕鸿把脸埋在他膛里,鼻梁抵着他的,低声说:“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小孙,他手无缚之力,跑也跑不过我,箭也不准,他怎么能到魏州去呢......”
宁说:“睡吧,睡醒就知了。”
翌日,颜澄便将寨中的人都召集到一块儿,陈述利弊。他说着很实在的大白话,一儿起伏都没有。
“去魏州有可能是要打仗的,九死一生,想去的可以一块儿。不想去的可以留,这儿位置隐蔽,大可自给自足过上好时间,不想留的也可以关往西走,钱粮细可以人等分......”
陆少微听得着急,心想,这样说怎么行啊,人都跑了。
但乎她的意料,愿意跟着他们一块儿去魏州的人比预料中多很多,十中有八。他们跟着颜澄跟惯了,就像羊群总是看着羊,一旦让他们离群,他们便不知所措。
颜澄也很意外,他看向说要跟着他的那些人,发现瘦得和猴儿似的二狗也在其中。他扬声说:“你别去,留在这儿喂。”
二狗被他名,往后缩了缩,小声说:“我娘在魏州呢......”
他这一声虽小,却也被大家听见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了。这儿俱是逃兵难民,但即便是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有家人与故乡。这一,想要跟着一块儿去的人更多了。
颜澄不再劝了,将寨里的金银细都放在厅堂正中,人均分,每人一份,跟着一起去的人也一人一份。分来并不多,众人排成队着领。雪娘带着女儿,是要留的,颜澄给她那还没到腰的小女儿也分了一份。
雪娘要推:“小丫片,怎么能占一份呢。”
颜澄不容她推:“要的。”
雪娘激万分,泪收了,众人也无异议。
陆少微站在一旁皆看里。
大至简,无则刚。
待一切料理停当,便要走了。秦寒州上还满是窟窿,但神极好,鬼上似的,若不是亲见过他奄奄一息的样,谢燕鸿都以为他非凡胎了。望着颜澄后跟着的这一批散兵游勇,秦寒州也不觉得气馁。
他说:“我们沿路过去,皆是战场,应有许多丢弃的盔甲武,大可以用起来。”
颜澄与谢燕鸿对立,皆是无言。
“我要先往朔州去一趟,”谢燕鸿说,“那里还有一位朋友在等我搭救。”
颜澄越发地沉默了,闻言也不过,许久才:“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谢燕鸿郑重地说:“朔州事了,我便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