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诺是来找他的,也知他此刻可以醒来,只是,睡梦的手有力地环抱着他,疲倦的也实在无法挪动。
她在他边坐来,摸了摸他的脸颊与额。她是担心他生病了吗?没有这回事,来这里之后约翰越来越觉得壮,瘦来之后——等等,他瘦了很多,瓦诺还是认他了吗?
他还以为瘦了那么多之后他会变得英俊些呢!老实讲,他胖的时候也是个迷人的胖,脸型和五官都标准的,这可是拉斐尔认真的评价,虽然对方这么评价的初衷是劝他少吃……拉斐尔不至于在这事上撒谎。
说起拉斐尔,约翰想告诉她说我给你订了一幅肖像画,放心好了,不是你讨厌的那手臂端端正正摆在面前、抬着、面无表直视前方的肖像画,而是活泼的、微笑的那。
真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想说的很多,却总是醒不过来。瓦诺坐在他侧,即使看不到她的模样,约翰也能想象到她会是多么沉静和优雅。
“噢,约翰,”瓦诺说,“你走得也太远了。”
明明是你走得太远!约翰想说话,却只能发几个糊的音。
瓦诺站起,接着,约翰只能到一阵悬空——瓦诺轻而易举地将他抱了起来,他吓得想要挣扎,又有些贪恋这个怀抱。在他挣扎的时候,瓦诺已经转过,踏了森林之中。
周遭的环境猛地黑来,在这黑暗中,瓦诺的温和呼声愈发明晰。她慢慢走着,脚步稳定,仿佛怀中的人还是个孩,太贪玩了,让她烦恼却又不忍心责怪。
在晃的颠簸中,更重的睡意终于降临了。
约翰落去,几乎没有怎么挣扎。
他本来也没有挣扎过。在瓦诺的手中,他从未采取过任何手段表达最微小的抗议,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在渴望拥有它们:这些关注,这些束,这些怀抱……
真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约翰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事。瓦诺和他前后脚失踪,负责人又是耶罗,约翰敢用自己丢掉的那些重打赌,耶罗肯定会把结论定义成私奔。
父亲会很失望的,母亲会很难过的。
那真是——太好了。
“你醒了吗?”
约翰勉睁开一条。
“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亲的,”瓦诺将手搭在小腹上,在约翰越睁越大的睛里,她喜悦地微笑着,“已经有快五个月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那么时间没有见你,约翰,也是意外促使我定了决心……”
“……我、你,不是,我是……”约翰无论次。
“我已经计划好了。先在这里生来,等孩大一了,再去询问主人的意见。我们并不是蝴蝶,所以我们能够离开这里,不过,因为主人提供了保护和帮助,我和主人了一个约定。”瓦诺说,“未来的某天,我们的后代会登上这座岛,一旦这件事发生,他们就会成为蝴蝶。”
约翰对蝴蝶的猜想被证明了。
他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