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之后 第98节(2/3)

上面写的是先帝无德，蜀犬吠日，他作为首辅早就该拨反正，不想却不知劝诫，还一味地助纣为，实在是难辞其咎。把先帝朝有名的荒唐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写了个一清二楚。也包括了北疆战事中，被一次次贻误的战机。

“先帝也不知自己后面会无故横死，没必要这样拉着所有人给自己陪葬。”皇帝还能在这一刻保持冷静的思考，都只能说是连亭和纪关山教的太好了。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现今先帝都死了十多年了，尸骨大概早就腐烂成了一捧黄土，连开棺鞭尸都不到。皇帝看着面前清瘦到衣袖都好像有些在晃的杨尽忠，实在是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看见父王和母妃的名字时，皇帝的手不由就是一抖，奏折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人名，对于他来说就是两隔的两条人命。好一会儿后，皇帝才：“你这是什么意思？”

开后，皇帝才发现他的嗓有多么哑。

“那不知杨老有什么见啊？”皇帝的表未变，声音也好像一切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如果杨尽忠的废话就只有这些，那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先不说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连大伴会走到这一步，纵使真的哪日兵戎相见，他也宁可是和连大伴相斗，而不是和他杨尽忠。

“那如果是先帝觉得北疆王等人是与年娘勾结，要造反呢？”

杨尽忠没有直接这么说，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陛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工人吗？

在杨尽忠看来，廉和过去的他极其相似。

皇帝没说话，只是盯着杨尽忠，想看看他除了这些，还能说什么。挑拨离间之后，就该证明自价值了吧？

他本还自信觉得不杨尽忠说什么，自己都会心如止。

可惜没有如果。

如果当时有这份奏折，不谁来阻拦，皇帝都会力排众议，让全天看看先帝的恶心嘴脸，看看这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都了什么狗倒灶的丑事。最后再给他上个恶谥，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上。

“廉。”杨尽忠自然不会提名自己，虽然他很想，但他这把刀已经钝了，想提也提不动了，“廉圆又世故，谄媚而巧言。”

果不其然，皇帝还没想完呢，杨尽忠品着火候差不多了，就拿了在袖中攥了又攥的奏折。

“草民不会说当年的事都是受先帝指使，纵真是先帝授意，草民也是为了首辅的位置心甘愿的，并无意为自己开脱。”杨尽忠辩无可辩，就不会辩了，他只会另辟蹊径，“草民这么，只是想让陛知，北疆王、平王及平王世，乃至是其他王爷宗亲为何会死。”

这个痛骂先帝的奏折，要是在皇帝登基的第一天看见，他大概会欣喜若狂。先帝不人，苦天久矣。哪怕当时他只有十岁，他也想不明白，是他父王母妃在征战北疆、尊王攘夷，是年娘在使粮增产、不至饿殍遍地，是纪关山等老臣在苦苦支撑大启的河海清宴、中外乐康，可最后大家山呼的却是先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皇帝一睁大了自己的睛：“朕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缺实在是太多了，但廉也有个明显的优，那就是他会为了往上爬不顾一切。他会成为皇帝手中一柄极好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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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准备现在才卖了旧主，说自己当年都是被先帝所迫吧？皇帝看着杨尽忠心想到，那朕可是会瞧不起你的。

如今才发现人果然不能说大话。

倾朝野，但所有人都知野心是会不断膨胀、永远无法被满足的。也就是说，当杨党尽除后，一步不是皇帝被架空，就是连亭兔死狐烹。而以皇帝的能力和心，他能自信玩得过连亭吗？

多荒谬，也多可笑啊。

说得再挑拨离间一，皇帝这些年受到的所谓教育，到底是连亭在培养一个合格的帝王，还是在养成一个听话的傀儡？

而龙椅上年轻的皇帝，也在无限的与先帝重叠。反正杨尽忠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皇帝会心甘愿一直被臣教导、被权宦压，不想独揽大权、乾坤独断的。

“陛明白草民是什么意思。”杨尽忠垂手。天底哪里来的那么巧的事呢？在先帝驾崩之前，他的兄弟乃至是成年的继承人前仆后继的接连意外亡？

哪怕一开始不想，在那个为所为的位置上坐久了，也会开始变得想的。

不屑于前人，再到成为前人，历史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从年娘所的生意轨迹里就能看来，她更注重的一直都是实业，在南方建厂，打通全国的镖路，各新奇有趣的小玩意，不断增的能果全国之腹的粮……突然有天，她莫名开设了为大客存储家财的业务，这本的逻辑就不

哪怕只是单以先帝嫉妒成疾、连为亲妹的嫡公主都防的人来论，这都不可能是个巧合。

明明都已经大败了王，诛杀了朝中的国师，北疆王却还是在最后战死。这是皇帝一辈都过不去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