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里转,朝向展慎之,床嘎吱了一声,他把脸半埋被,糊地说:“不用吧,我不知呀。”
“展哥,你过噩梦吗?”他轻声问。
展慎之说没有,他们的对话不再继续。
没过多久,乔抒白睡着了,他的梦里有很多冰,冰上抹着血。他没有见到人,在夜的大海里抱着冰块浮沉,觉得冷,所以像小时候一样哭了起来。但没有人来找他,他很伤心。
展慎之难得有些失眠。
他不是一个认床的人。前几天在军事基地培训,睡一米见方的单人行军床,也能获得不错的睡眠。
他想可能是因为乔抒白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嘴里说些模糊不清的呓语,让他受到不安全,所以迟迟难以睡。
不过他确认了那酸果糖的味还在乔抒白的上,大概是什么难以洗掉的红,或者化妆品。床不算很大,乔抒白越挪离他越近,最后脆贴到了他的上,果糖的味萦绕在展慎之四周。
乔抒白把一条架到了展慎之上,他的很细,肤微凉,非常柔,用手抱住展慎之,像什么藤生植一般,把展慎之的浴袍了,贴到展慎之肩膀上。
“……妈妈。”乔抒白说梦话的声音很细,语气委屈又生气,像个被抛弃的孩童。忽然间让展慎之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实际上也谈不上是太久以前,乔抒白像乞丐一样跪在车前,大声朝展市伸冤;一瘸一拐地跟在展慎之后,拙劣地搭讪,没有麻醉剂被注了监视,也不敢生气。
经过各方面的观察,展慎之发现他的线人不会跟任何人生气。展慎之没接过和他类似的人,据观察来看,好像乔抒白这类人,是没资格和人生气的。
连今晚被人狠狠耍了,乔抒白里也没有愤恨,好像这些绪在他上不存在。
也只有睡着时才会躺得七八糟。
乔抒白在睡眠中低,他嘴贴到了展慎之的肩,微的呼来。这实际上是毫无意义的举动,但是展慎之的脑变得不怎么清醒。
他又想到了杨校关于亲密关系的那个问题。
展慎之并不是考虑自己,他想的是乔抒白以后会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如果有一个能够保护乔抒白的人站在他的边,是否乔抒白会展现更多绪。乔抒白会有其他的绪吗?
乔抒白把展慎之抱得更了一,手抓着展慎之的浴袍。展慎之不是很确定地抬起手,碰了碰他的手背,乔抒白便松开浴袍,反抓住了展慎之的手。
细瘦的手指展慎之的指,柔的、温的,就像帮展慎之时一样——乔抒白也是一个很有服务意识的人。
展慎之没跟人拉过手,有自理能力以来,也没允许其他人帮他过脸,不知是不是和所有人牵手和靠近都会是这样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