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驾到 第1节(2/3)

阿凝脑中嗡嗡，心里却只有一个念：不要灭，不要灭，如果灯灭了，二师兄就白死了……

手里的烛台被晃的忽明忽灭，她心中一慌，连忙停来，小手小心翼翼的护住火光，却因为忍着大的悲痛而不住颤抖。

她从最后那一丝隙看见了那一袭青衣没有冲去，而是栓上了大门。

不知怎的，她忽然崩溃了，仿佛那些在肆的绪找到了发，她抱着老人的嚎啕大哭，一直哭到脑发懵失去意识。

灯灭了。

他。

崔凝醒来有五天了，只见过一个人，是个守佛堂的老婆，看上去比从前看守山门的刘老还要老，满嘴的牙掉了一大半，瘪瘪的嘴，满脸都是皱纹。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

空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起，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渐渐开始清醒起来，这几日似乎被冰冻的脑也能够转动了。

她倒前心想，完了……

“姑娘。”老人端着饭走来，见她穿着中衣光脚站在地上便连忙放手里东西，拉着她坐到榻上，扯了薄披在她上。

碰的一声，一切陷黑暗。

说罢，再次动机关，密的门缓缓关闭。

老婆不怎么说话，但看她的神很温和。

苍老的声音响在耳畔，把她从回忆里拉扯回来。

“姑娘不必伤心，再过几日夫人必会接你回去。”老人温声安。

阿凝坐在院中的老桐树发呆，老人则在廊针线活，院里安安静静，风过树叶的声音哗哗作响，光穿过密的树冠，在地上落零星几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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粝温的手握着她的脚丫，嘴里念叨，“姑

这几日来，崔凝脑海中遏制不住的浮现那天夜里的一切，二师兄在葬火海中的影越来越清晰，仿佛要渗透到血里、刻骨髓里，令她觉浑都像被针扎刀刮一般疼。伴随这记忆和疼痛而来的，是彻骨的冷与恨。这汹涌的是小小躯不能承受之重，是以连日来她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她怔怔站着，摸摸自己纤细的手腕，还是原来瘦的样。

阿凝惊叫，“二师兄！”

一阵风过，她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满脸都是泪。

阿凝看着玉立的二师兄，圈一红，“你这次没有骗我吧？”

阿凝倚靠在门上，背后分明是冰冷的石墙，她却觉得灼无比。

端着烛台的手一直颤抖，中的光线不住跃。

《庄·大宗师》中曾提到过方外之地，在门中，方外乃是红尘之外仙人的世界。

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近，二师兄广袖一挥，打翻了满屋的烛台，那些书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一到火便轰然烧了起来，空气中涌动烈的香气。

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只蝉在嘶鸣，前的火光重重叠叠。

她看着前的光不是光，是那日书楼里炙人的烈火，她看着树也不是树，是她与师兄们在树笑的昔日。

“姑娘。”

可是也有人说，方外未必指的是仙境，也有可能同样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因为仙人肯定不可能只着一个地界。

青袍人给她一盏烛，“拿着它，之前不要灭了，不然一切都要前功尽弃。”

密室的门已然闭，她使劲拍打冰冷厚实的墙尖叫，“二师兄！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