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粘腻,好像连放在讲台上的手指都出了汗。
手肘间碰到讲台的地方黏糊糊的。
还有……还有什么呢。
脑海里仿佛只留下了那声很轻很淡的嗤笑声,还有那人挑起的眉眼,不羁的嘴角。
温菱随意不评论别人,可他长得是真好看,男生女生都觉得帅气隽逸的那种好看,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肆邪。
温菱讲完自我介绍走下台。
她是记得他的。
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得她呢?
他会吗?
记忆倒回从前,仿佛她还埋首在高中课桌层层叠叠的书堆里,再抬起头,斜着看过去。
目光余角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窗边恰好有人走过。
白色运动服像是晦暗深海里唯一的光点。
穿运动服的男生不动声色从窗边走过,肩膀宽阔挺拔,眉眼是少见的好看。
他穿衣服和别人不一样,同样都是运动服,总能穿出散漫的邪肆感,手指纤长,扇骨和白玉般,只拢开五指,就能罩住一整个篮球。
经过时,他甚至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支撑着球。
篮球在他指尖肆意旋转,嘴边偏偏还要勾勒出一抹邪气笑意。
班里有同学扯了窗帘,小声嘀咕:“不是吧,都临近高考了,还有人出去打球?”
“谁啊?”
“好像是理科班的邵南泽。”
“有啥办法,理科第一,谁都拉不下他。”
“真就狂呗!”
…………
纷飞的思绪忽然被人打断,孙萌萌从身后冒出头来,拍了拍温菱的肩膀。
“菱菱,我们去饭堂吧?”
孙萌萌和温菱一个班,又被分到一个寝室,自然走得近。
两人没几天就混熟了,经常一起上饭堂吃饭。
从阶梯教室走出来时,恰好有一大班人也鱼贯从隔壁教室走出来。
两波人渐次汇集到一起,又陆陆续续地搭电梯下楼。
孙萌萌在那个班有认识的人,恰好走在温菱和孙萌萌前面,还特地转过身和孙萌萌打招呼。
温菱问:“你认识?”
孙萌萌和她咬耳朵:“他们是法学二班的人,多半和我们一样在开见面会。”
温菱哦了一声。
“刚刚你发言的时候,推开门的也是他们班的人。”
“你怎么知道?”
孙萌萌性格直爽,属于有一说一。
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在外面自然交游广阔。
她暗自笑道:“这还不简单,打水的时候聊天说起的呗,他们班里很多人和我们住同一栋宿舍。”
温菱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到前面的人神态夸张道:“你刚有没有听邵南泽的发言?太夸张了吧!”
“说是选择法学是因为不想学数学,可又想读有一些思想深度和逻辑的学科,好像除了法学也不剩下什么了。”
“他狂什么狂啊?a大法学分数线很高的好吧!”
“搞不好是因为数学学得不好才读法学的呢?”
“人家确实有狂的资本,我看了入学分数,他在我们系里排名第一。”
“我去!”
a大入学时有个极其变-态难的入学考试,说是摸底各个学生的学习情况。
和高考不同,试卷内容简直五花八门。
常识、逻辑、语数英和其他科目全部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兴许连题目是什么都看不懂。
就连在高中被称为学霸的温菱,也只不过勉强拿了个b ,换算成分数就是80多分。
她这个分数,即便是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的。
没想到最高分居然被邵南泽给拿了。
温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她很快把这种被邵南泽影响的心情给摁压下去。
刚好饭点,饭堂里人山人海。
打菜的几个窗口全都大排长龙。
孙萌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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