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那气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但他没有表现分毫虚弱,反而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神,他作势起:“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不是你让我别动吗?”
余鹤半蹲在傅云峥面前,住傅云峥的手臂,说:“是,你别动。”
傅云峥瞳孔涣散:“什么?”
余鹤背过,曲起一条跪在满地的腐草与泥中:“我背你过去。”
傅云峥猝然一惊:“不可能,五公里的路......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余鹤俯背,方便傅云峥靠上来,他语调平淡而定,没有一可供商量的意思,势地将决定告知傅云峥:“能走到哪里我就背你到哪里,佛寺不是终。傅云峥,这么多次危险你没有一次抛我,凭什么要求我抛你?”
大多数时候,余鹤都是一个脾气很好、不较真的人,但越是这样的人犟起来时越犟,满都是不撞南墙不回的执拗与桀骜。
傅云峥不动,余鹤就背对着傅云峥半跪在草丛里,仿佛要和傅云峥对峙到天荒地老。
起风了。
云游移,树枝随风摇曳,苍绿的枝叶晃动成阵阵林海,千里松涛翻涌,层层叠叠。
山林里的风永远不会正在停。
傅云峥从来拧不过余鹤。
趴在余鹤背上,傅云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余鹤的肩膀变得如此实。
傅云峥阖上:“小鹤,你大了。”
余鹤走得很稳,每一步在地面踩实后才迈一步。
余鹤说:“并没有。”
傅云峥意识渐渐远去,他把搭在余鹤肩上,将全副心都托去,他没什么力气了,如果不是余鹤托着他的,他可能早就摔去了。
这时的余鹤表现前所未有的可靠,削瘦的肩膀扛起了两个人的生死。
傅云峥心升腾起从未有过的依恋。
他听到了风声。
风呼啸而过,从南到北,他想让余鹤回家。
“你让我觉得......特别安心。”傅云峥的声音轻如烟雾:“不再像个风风火火的少年,可以保护......男朋友了。”
余鹤纠正:“是未婚夫。”
傅云峥莞尔:“好吧,未婚夫,我还是有些话想跟我未婚夫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