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年轻漂亮的女孩,如同囚笼里的困兽,一张憔悴的脸上,双眸却灿若星辰,那么定——“我今天了这件事,可能明天就会暴尸荒野,但我不后悔。”杜朗递过来名单的手指微微颤抖,常湘知,那绝不是因
潜规则是这个行业的暗疮,脏归脏,但总该是你我愿的事,杜朗却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月的拍摄,像是噩梦一样。如果之后没有遇见她的伯乐,杜朗真不知她该怎样面对余生。
后来怎么样,杜朗模糊地记不清,或者是不想记清。
就在此时,常湘的手机收到了一个来电。
她不知有多少人跟她一样,她不知还有多少人将跟她一样。
杜朗疲惫的朝他们笑了一,说:“见笑了,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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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朗宁死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一天。她们几个人被迫去陪给公司投资的大客去喝酒,席间那些人的手一直在她们上摸,像是装作不经意,又像是理所当然,着她们喝一瓶又一瓶的酒。一个女孩不肯喝,被几个人用红酒淋了一,她那晚穿的是白裙,全都透了。
她们说,你尽去,在保证你安全的况,你所有想的事。
两个小时后,常湘和林不复从工作室走来,林不复脸不太好看,说:“他们都是畜生吗?”
撕裂,门括约肌撕裂。杜朗在姜则成的私人医院里躺了足有半个月,院的那天,她收到了一封邮件——一条视频,附着一戏的女主角面试通过的通知。
杜朗是个女演员,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保持着光鲜亮丽的样,上次见她时她虽然疲累,却依然画着致的妆容。可是这一次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只在上涂了红,这颜衬得她的脸愈加苍白,乍一看上去,仿佛刚过血的女鬼一样。
和号码,无果。徐峰的手机装了反追踪系统,电话号码最后一次往电台发送信号是在邻市和本市的边界,之后徐峰音讯全无,家人于26号晚上报案,警方于27号立案,28号,常湘把案提到了市局。
时隔五天,常湘和林不复再次来到了杜朗这栋位于郊区的僻静的小工作室,见到杜朗的时候,常湘和林不复都愣怔了一。
她们说,你没有错,你没有任何错。
一条,两条,几千条,几万条。
她努力地想遗忘,可她不能忘。常湘和林不复第一次找过来的时候她一晚上都没能合,天亮时她匿名发了一条问题,隐掉了许多细节,略地讲述了这件事,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第一次说自己的挣扎恐惧和厌弃,如同等待着死亡宣判一样等待着未曾谋面的人的回答。
一张纸单夹在常湘的手机与手机壳之间,里面是杜朗给他们列的,与她同期的所有女演员的名单。如果换个名称,那么可以叫——曾被姜则成与徐峰侵过的所有可能的女演员的名单。
杜朗惊恐地砸翻了电脑。
她们说,你不脏,脏的是那些枉为人的禽兽。
杜朗看不清了,她握着手机,哭得像一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地方宣的孩。这些泪冲掉了她的“脏”,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勇气。
回程的路上,常湘一句话都没说。
一想到那些畜生把那段视频翻来覆去的观,一想到许多只手就在她后伺机而动,杜朗就觉得骨悚然。
她们还说……
姜则成的死因蹊跷难寻,不知他的好搭档徐峰,是不是也“光溜溜”地跟他作伴了。
“好,两见。”常湘挂断电话,看向众人,说:“是杜朗。”
杜朗说着了一气,两只手地攥在一起。片刻后她自嘲地笑了一,说:“你们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可是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有个人搂住醉醺醺的她,又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剩的她就不记得了。第二天醒来是在酒店里,她睁开睛却发现自己几乎一动不能动,姜则成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她表现得不错。杜朗不知自己怎么表现得不错,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突然钻心似的疼起来,姜则成在她的房上摸了一把,走了房间。
事已经过去了三年,这是她夜夜的梦魇。她醒来梦里都是那段视频,都是姜则成那张鬼似的脸,他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威胁的话,他知她什么都不敢。
她想没有人能懂那恐惧,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想着自杀,她害怕看见姜则成,可那戏她又不能不演,不然她没有钱,没有办法解约,她不演她火不了她无法,那样她就永远是他们手心里的玩。
常湘和林不复在她对面坐,杜朗说:“我想好了,我会把我知的一切都告诉你们,至于对你们有没有帮助,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们说,夜过后,总会有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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