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收尸,蹊跷的是,尸旁边却摆着几个馒和苹果,看上去好像是祭品。
江酒臣心疑惑,在不远的包摊上了要了两个包。这年,死人太多了,见多了,本无人避讳。
“那是怎么回事?”江酒臣装作不经意地问。
摊老板用油纸把包给包上,听见这话,忙“嘘”了一声,把腾腾的包江酒臣手里,说:“客官,这不能提。”
江酒臣诧异的表。
那老板“嘶”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凑过来小声说:“那可是朝廷钦犯,他要是老老实实地藏着,唉……”
他说完这句对江酒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再说了。
江酒臣又扭看了一远的尸,正走时,几步外,一个破衣喽嗖的小男孩楞眉楞地看着他,江酒臣微怔,以为小孩是想吃包,遂朝他伸手,小孩一转,跑掉了。
是夜,喧闹的大街安静了来,空的街只有打更的人的锣声在回,人已不知走到了哪里去。
一人影像猫似的,从房檐上轻盈地,缓步朝菜市走去,那尸还在那里,只是前面却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江酒臣脚步微顿,还以为是尸鬼,手已到了刀鞘上,那一小团影站起来,竟然是个小童。
小孩更半夜现在尸旁边也是件蹊跷之事,江酒臣眉微皱,并没有松开着刀柄的手,朝其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发现,这孩竟然就是白天在包铺前盯着他看的那一个。
走近了,看到尸旁边新的果,江酒臣心里就明了了,说:“哎,小,半夜来看死刑犯,你不害怕吗?”
那孩七八岁的样,回瞧了一,说:“刑当家不是死刑犯,我不怕。”
江酒臣的姿放松来,笑着说:“这可是朝廷钦犯,给他送东西,你不怕被砍?”
“我不怕,我将来清官,杀光那群大坏。”小孩说着,有义愤填膺的样,垂在侧的小拳握了起来。
夜里的临江城,又起雾了。江酒臣走过去,在小孩脑袋上扒拉了一,说:“更半夜到跑,你家没人你吗?”
小孩不知为什么,对他一也不防备,听见这话,绪有低落,说:“我没有家,我跟爷爷一起跑江湖,在这里住得最久,我爷爷……他不见了。”
兵荒,颠沛离,街上许多小乞儿,都是这样被父母家人丢的,这小孩将来说不定也是同等场。江酒臣心中颇有些嗟叹,面上却不动声,问:“那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城西的城隍庙。”小孩说,“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
江酒臣看了一雾气迷蒙的天,摇笑了笑,没声。
一路上,江酒臣从小孩嘴里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这人曾经是朝廷里的一个武官,得罪了朝廷的鹰犬,被放,途中多次看到官员欺压百姓,心中愤然,就在临江城外的山落草为寇。此人虽说为匪,却是个义匪,从不打家劫舍的事,临江城的太守昏庸无能,朝廷没旨,他就也没动过剿匪的心思,只求个繁荣富贵,不愿节外生枝,他那儿是个二世祖纨绔,抢民女,死了那一家老小,事了还不到三天,这二世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