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惟没有察觉不对劲,回复说他正在吃晚餐,并建议应春和可以出门散散步消食。
应春和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任惟才吃上晚餐,看来是真的很忙。
应春和远没有任惟那么忙碌,洗过澡后便睡下了。
或许是因为认床,他睡到六点多便睁开了眼,翻来覆去一会儿后,见实在没什么睡意,便干脆洗漱换衣服,下楼吃早餐。
酒店楼下就有早餐店,应春和却走远了些,想去从前常吃的那家早餐店碰碰运气,不知道那家店现在是不是还开着。
由于是单凭记忆找的路,应春和绕了一会儿才找到。那家店门面很小,牌子上的字都褪色到快要看不清,店内却一如既往地挤满了食客,生意很是兴隆。
应春和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份双倍糖糖油饼。
从小到大应春和吃的都是甜豆腐脑,刚来北京的时候吃咸豆腐脑还有些不适应,多吃两次后却爱上了。
任惟当时说他这就叫入乡随俗,还故意哄骗他去喝豆汁,把他难喝得不行,差点当天都没能吃下饭。
应春和点的东西端了上来,糖油饼香酥脆软,甜而不腻;豆腐脑爽口滑嫩,卤汤鲜美,依旧是记忆中的味道,吃下去身心都舒畅起来。
吃完早餐后,应春和去之前住的出租屋附近转了转。
他搬走之后,房子翻修过,外墙和门窗的颜色都变了,已经半点看不出记忆中的样子。
应春和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索性去了趟母校。
学校倒是没怎么变,满地金黄的秋叶跟记忆中与任惟相恋的那个秋天不无不同,似乎下一秒,任惟就会踩着滑板出现在他面前。
凉风吹过,应春和后知后觉感到冷,他来得太急,衣服带得不够保暖,忘了南北温差之大,这会儿才觉出厉害。
思忖片刻后,应春和打车去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门口下车后,应春和往里走了没多远,天空便飘起小雨。他担心雨会越下越大,只好先随意进了一处躲雨。
找到地方躲雨后,应春和掏出手机来看,正好看到一条新的推送,是应春和最新关注的一家媒体发的一则新博文,内容仔细讲述了任治诚的生平,也为看客介绍了任家目前状况,并对众人最关心的遗产继承问题做了些推测。
应春和匆匆扫了几眼,在众多配图里找到了任惟。
那张照片拍摄于医院病房,四面苍白,而任惟着了一身醒目的黑,神情冷峻,嘴唇和下颌线都紧绷着,看起来既沉稳又凌厉。
媒体对此写道:照片里这位矜贵的年轻男人是任治诚的长孙任惟,据悉,是目前最被看好的一位集团继承候选人。但在媒体的采访过程中,任惟表现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应春和咀嚼着这几个字,没觉得哪里与任惟沾边,却必须要承认照片里的任惟看上去陌生又遥远,与他所认识的人相去甚远。
手机有电话进来,应春和看着屏幕上亮起的“任惟”二字,手指微蜷,动作缓慢地接通。
“吃饭了吗?”任惟在那边问他。
应春和不好骗他,坦白说:“还没有。”
“不早了,怎么还没吃?”任惟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关切,很快却因为听见了应春和这边的雨声,声音停顿片刻,语气变了变,“我早上看过天气预报,离岛今天是晴天,你那边为什么在下雨?应春和,你在哪?”
应春和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得这么快,颇有些懊恼,“我在殡仪馆。”
任惟那边静了一静,很快道:“具体位置发给我,我让人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应春和将位置给任惟发了过去。
没多久,有一个男人找了过来,礼貌地问他:“是应先生吗?”
应春和点点头,便见那人对他笑了一下:“任总让我过来接您,我带您过去。”
“好的。”应春和颔首,跟在那人身后去了另一栋仪式楼。
告别仪式在明天举行,眼下告别厅还在布置中,身边经过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异常忙碌。
任惟就站在告别厅门口,周围站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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