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封死的窗户只有在白天能照进来一点阳光。傅绍南坐在沙发上,陶心乐站在他面前,哭得脆弱又可怜。
陶心乐看起来很痛苦,皱着眉,小脸拧成了一团。傅绍南给他擦眼泪,擦了几下发现陶心乐的脸颊都被擦红了。
傅绍南的手太粗糙,因此他只能抓着陶心乐的手,用他自己白嫩的手去擦脸上的眼泪。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温热的眼泪不停地跌落在傅绍南的手背。
陶心乐哭的时候傅绍南始终没有说话,他揽着陶心乐的腰,像昨晚在卧室那样抱着他。陶心乐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吞吞吐吐地出声:“……脸,脸疼……”
话说着,长长的睫毛上又流下来一行眼泪。
傅绍南应他,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后来陶心乐自己抽了纸巾,把整张脸都擦得红红的。
男人收了手,手背不经意地掠过嘴唇。他尝到了陶心乐的眼泪,温热的,很咸涩。
在陶心乐第一次在直播间哭的时候傅绍南就曾幻想过他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也会很乖,茫然又难过,一双大眼睛被眼泪浸泡得湿漉漉的。
很莫名的,傅绍南看着陶心乐满脸是泪的可怜样,忽然有点口渴。
眼泪,软弱,依赖,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而此时此刻,傅绍南所想象的都在一点一点被满足。
第16章 “疑似恋爱中。”
“陶心乐从小是被他舅舅舅妈带大的,他们家没有小孩,所以一直对陶心乐挺好的。”
“后来他那个舅舅不知道听了谁的话,拿着家里的钱去跟朋友学投资,不仅亏得一分不剩还倒贴了不少。”
“那时候陶心乐刚成年,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不过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
“至于借条上为什么是陶心乐的名字,你得自己去问他了。”
不久前翁暮云把这些信息告知傅绍南,他拿着几张银行清单,看着上面的数字说道:“一开始每个月的钱都是固定的,后来越还越多。我看上个月……上个月是还了三万。”
既然让翁暮云调查,那他肯定是知道陶心乐当主播的事,也查出来陶心乐经常收寄快递。但是主播、快递和傅绍南,翁暮云始终无法把这三者联系到一起。
好在翁暮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他只当是帮朋友的忙,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回y国了。
“他舅妈二婚了,舅舅大概率不在z市,暂时就这些。阿南,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知道了。”
窗边的阳光从沙发慢慢转移到地板上,傅绍南手边已经有好几张哭湿的纸巾了。陶心乐自顾自地宣泄着情绪,攥着那张泛黄的借条看了又看。
然而视线全被泪水模糊了,傅绍南瞧着陶心乐格外专注的目光,也不知道能看清多少字。
耳畔又传来抽纸的声音,陶心乐擦掉睫毛上的眼泪,把借条放到一旁,抬起头去看傅绍南。
男人坐在他面前,沉默安静。陶心乐看了他几秒钟,嗫嚅着嘴唇开口。
说了一句让傅绍南有些讶异的话。
“哥哥……”陶心乐的嗓音有点哑,他吞下喉咙里的哽咽声,很小声地询问,“你想要什么?”
客厅里突然陷入一段短暂的寂静,男人微微仰着头,一贯没表情的脸分辨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两人本来就挨得很近,膝盖抵着膝盖。陶心乐没等到傅绍南的回答,居然主动靠了过来。
脖颈被搂住,陶心乐低头抱住傅绍南,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身上。颈侧的皮肤一阵湿热,陶心乐紧紧贴着他,脸颊上没干的眼泪全蹭在了傅绍南的脖颈上。
沙发承受重量塌陷下去,陶心乐脑袋抵着沙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视野里的天花板已经褪去了它原本的颜色,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好似明目张胆的勾引。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了上来,一下一下抚摸着陶心乐单薄的背脊。然后揽住他的腰,很用力地把男生按进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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