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二）(2/2)

此时病房的灯已经被打开，护士在一旁换吊瓶。纪瑶似乎是意识地往后避让着，一扯到了留置针，针被拽得从里来，手腕划一大的血。

“纪瑶，医生在给你换吊瓶，不要动。”她的母亲说。

我想阻止她再次伤害自己，于是拉住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却奇的大，很快就挣脱了我的控制，她像是不怕疼一样，企图用手生生地扯断线。

夜晚她不再战战兢兢，而是安心地将整个挂在我的上。

纪瑶被诊断为重度抑郁伴焦虑症，在药的治疗，她的渐渐好转起来。只不过当她看见母亲时，还是会条件反一般地发抖。因原因，她办理了休学手续，暂住在我家里。她的母亲并没有反对，只是任凭我将瑶瑶从医院里接走。

“我在、我在......”

“瑶瑶。”她的母亲唤了一声。

在半夜的时候，我听到病床上轻微的，于是赶从椅上坐起来，此时纪瑶的母亲也醒了。

过了一个多月，她的胳膊上已经能摸到一些，脸颊也变得健康丰起来。

我在夜晚和她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瑶瑶，你再也不用经历那些痛苦了。

后，她又脚步缓慢地走来，开始默默收拾。

我开始给纪瑶各各样的菜系，她的胃也在慢慢地变好。记得有一天，我照着网上的菜谱了一碗糖醋里脊，她破天荒地吃完了一整碗米饭，那是她生病以来表现最好的一次。

到了饭，隔床的病人和家属吃的饭菜味弥漫着整个病房。纪瑶的母亲只是坐在原地，脸上原本生动的表变得呆滞。再后来，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走病房。回来时，手上拎着两份饭菜。

“没事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别害怕......”我用纸巾着她的泪，她把靠在我的小腹上，却还是轻轻的，没有一分量。

听到这句话，纪瑶的睛里再次盛满泪，她简直瘦得不成样，连原本圆的脸颊都微微地向凹陷。她又开始扯手臂上的纱布，狰狞的伤暴在空气里，一条横向的被黑的线地拉扯住。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透明人了。

“瑶瑶...不要再扯了...这样伤会染...”我轻轻地着她的肩膀，渐渐地，她停了这些近乎于自的动作，里透着光。时隔多日，我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像是委屈极了的小狗，叫着我的名字：“尹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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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不作声地把其中一份放在我的桌上，然后自己坐到一边默默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