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淮正卿选中了训练基地,他觉得自己实在幸运,同时想再见少年的渴望也在一天天增加,除了每天努力训练外,他每个月都会偷偷去见淮烟一次。
回忆一遍接着一遍,不知在脑里重复了多久,重复到他再也不会忘了的时候才暂停。
那么好,他们明明那么好……
狂持续了一整夜。
七月的降雨狂节很浪漫,从来没参加过降雨狂节的他,拉着淮烟的手。
少年抓着他的手,让他跟着他走,车里已经满员,少年让他趴到车。
那不是他听说的,他一直都知。
少年的睛像玻璃珠,里面包着星河,那么明那么亮,光是想一想就能照亮一切黑暗。
暗河监测仪爆炸,淮烟潜救他,把氧气瓶给了他。
远远跟着,看着,那一面是他每个月的动力。
陆医生走了,祝城渊的睛还没动一,他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声音才从撕裂的咙里挤来。
他们在雨中漫步,在中央广场上奔跑。他们混在人群中间拥抱,接吻。
“我听人说,你喜玫瑰。”
向默听到有人在叫他,那个声音他很熟悉,有儿哑,又轻又小,但一直没断过,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阻隔透过来的。
他知是自己的责任,他碰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他想自己解决,他担心淮烟,怕淮烟有危险,怕淮烟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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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暗河边,面朝奔涌的暗河,电话里他跟淮烟说:“淮烟,我不同意离婚,你死了这条心。”
画面一转,晚宴结束,夜晚灯火灿烂,他抱着玫瑰站在路边,拦住了淮烟。
后爆炸了,他成了向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闹,鲜艳。
表彰大会上,原本颁奖的人突然换成了淮烟,乎他的意料。
淮烟脸不太好,睛通红,发上跟衣服上还有灰,衬衫也破了,角还有伤。
他握着淮烟的手没松开,他忘了松手,跟个傻一样,定在那看着淮烟,手心里像涨了,里也涨了。
脑震,其他的伤也不算严重,大概住院一周就可以院了。
淮烟一直在他边。
陆医生给祝城渊检查的时候,祝城渊的睛一直在淮烟脸上,他不敢闭,他怕自己在梦,一闭淮烟就不见了。
“好,”淮烟了,“你先去忙,有事我再喊你。”
他从车上掉来,少年拉着他的手,那么细的手腕,却有那么大的力气。
淮烟提分居,他同意了。
后来,淮烟给他过生日,他第一次吃到自己的生日糕,许了愿,他说,淮烟,我你。
“向默,向默……”
三年后,他们走到了离婚那一步。
“你终于醒了。”淮烟看人醒了,松了气,洗了条巾了他的脸,又叫来陆医生给他了检查。
但他不会跟淮烟离婚,他舍不得,那个从小就刻在他灵魂里的人,他怎么舍得放手?
他决定回去之后就跟淮烟坦白,只是天不遂人愿,他没能回去。
淮烟说:“你要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了。”
玫瑰淮烟没接,两个多月后他们才有机会再见。
少年的手洁白无瑕,又温又,跟他握手,跟他拥抱。少年上的味跟他们不一样,是淡淡的,清雅的草木香,他的校服永远都是净的。
“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刚醒可能会有恶心,先卧床休养几天,有事随时摁铃叫我。”陆医生拍了拍淮烟的肩膀,让他别张。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淮烟想再洗洗巾给他了手,他手腕侧还有血渍没净。
回忆像不停往前飞舞的面绸缎,婚后他们很幸福,毫不夸张,他们婚后的生活,是跟婚礼上誓言里一样的生活。
“向默,你醒醒……”淮烟发现向默的手指一直在动,站在病床边,试图叫醒昏迷了几个小时的向默。
那晚他要疯了。
见了淮烟三次。
地城大,他以为他会死在炮火里,会死在十三区,跟大多数人一样,被埋在废墟里。
虽然淮烟没事,但他还是后怕。
他在祈祷少年能平安,祈祷刚结束,他就见到了少年。
“对不起……”
淮烟笑着哄他:“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神明吗?神明当然是来救你的。”
他松手了,手心的汗一直都是的,也不舍得蹭掉。
耳朵里的声音逐渐清晰,祝城渊慢慢睁开,一大片刺目的炽白灯光,白光后面是他年少时梦了很多年的人,是跟他结婚的,后来却被他忘了的人。
淮烟是他的神明,他跟他的神明结婚了。
他竟然把淮烟忘了,他竟然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