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紅樓(2/2)

顾山泉回忆，这娃娃亲是在十来年前卢天明携全家到渭城游玩时结的，当时卢天明的么女大约三四岁年纪，话都还说不清楚，但一来到顾家就只想黏在顾青岩上，连自己亲妈想抱都不肯撒手，两家辈笑闹间说着「这小姑娘鬼灵，自己给自己定未来夫婿啊」，这娃娃亲便稀里糊涂的结了。

顾青岩了时间才从记忆里找到了蛛丝跡，的确是有过这么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娃娃追在自己后不放的一幕，也隐约记得后来卢家一行要走，顾山泉还让自己把贴的玉珮送给了那个娃娃，当时顾青岩觉得就是安抚哭闹的孩，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两家父母其实当真。

自己的这脚，虽不是无法自理日常的重残，但老来必然成为累赘，而且这结亲对象，比自己小上太多，整整十二岁，生肖都过一回了。

于是，一件顾青岩自己都印象模糊的婚事被提了起来，对象是顾山泉世居青城的老友卢天明的么女，顾青岩可以理解老父亲想替自己找到新的生活重心，自己也的确早过了适婚年纪，但履行这个自己已然不復记忆的娃娃亲，对顾青岩来说是有些荒谬的。

添把薪火。

顾青岩听了反而兴，这不就有理由了吗？他同顾山泉论说了起来，自己和小姑娘除了年龄差的多外，自己喝洋墨多年，思想不同于大多数人，这婚后怕是相不来，卢家也不一定捨得让掌上明珠嫁给自己一个跛，费尽说了一大通，最后只换来顾山泉严肃的回应：「这婚事虽然是玩笑起，但的确给了信，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还得听听对方的意思」

昨日卢家那儿来了电话，这小姑娘竟想亲自见顾青岩一面，约他在小红楼一会，卢家家风保守，怎么想都不可能允准未阁女儿私会男，即便对象是定了娃娃亲的自己，顾青岩不禁有些好奇，这女孩似乎和自己打听到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大门不，二门不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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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青岩久违的了门，在么妹顾婉霖的陪伴来到小红楼。

註一  The  Uy  of  Sheffield，是一所位于英国南约克郡雪菲尔的公立研究型大学，其建筑学院歷史悠久，开设于1908年。

顾山泉虽然在同辈里算是个相对开明的人，但在一些观念上还是老派，尤其这桩婚事的对象是卢家，态度更是郑重，顾青岩能理解父亲守诺重义，如果他今天人好好的，或许不会抗拒，但自己废了隻脚，哪还能同日而语？但顾山泉态度，顾青岩知若自己态度过于激烈，惹父亲不说，万一害两家恶，也非本愿，于是便同意父亲先跟卢家就此事提个，看看卢家反应，如果小姑娘抗拒，自己便顺势。

顾青岩想了几天，始终觉得这婚事不该履行，可顾山泉没有松遂他的意，顾青岩也只能着人去打听这个小姑娘，想找看看有没有能构成不履行婚约的由。

就在顾青岩想着万一对方答应了自己该怎么游说好使婚事作罢时，事现了他想像外的发展。

就打探的人回报，小姑娘很受家人，但卢家守旧，不太喜女拋脸，所以只让读了一两年女学校，其馀大多时候还是藏闺，没能有太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