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原先是为了战事而建的塔防,后来和平了政府嫌拆了麻烦又浪费,外包给了外地来的公司,负责人偷工减料、卷款逃跑,这里便一直废弃,到现在都是游城里数一数二高的建筑。
赵承光连上了两楼,都没听到什么女人的声音,如果非要说有声音,那只剩下风卷进烂尾楼的呜呜声和他自己的喘气声。
他半只脚刚踏上三楼,隐约间听到尖利的喊叫声,分不出男女,可能是附近撕破脸的小夫妻,大晚上吵闹。
赵承光又爬了两层楼,那道声音越来越大,其间透露出的痛苦就算隔了十几层楼板也难以消磨。
难不成真有女人?他皱着眉快步地上了楼梯,每到新的一层便用手电筒巡视一圈,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尖锐。
直到赵承光到了顶楼,听着痛苦的、一阵阵的尖叫声用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没人后,他知道那个传闻中的女人如今在天台。
他爬上天台的最后一刻,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将手电筒关了,就连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弄得怔愣了一下。
似乎是他不算多的善意在作祟,不管女人还是女鬼,总要在这吃人的世界上留给她最后一份体面。
天台上空荡荡得,凛冽的风刮得呼呼直响,只有一处类似烟囱的地方可以挡风。借着微弱的月光,赵承光隐约瞧见女人躺在背风处。
寒冬腊月风萧瑟,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磨得很旧的连衣裙,多处被刮破,显得脏兮兮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赵承光本想走过去质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刚爬上最后一阶去往天台的楼梯,陡然看到了她因何而痛呼。
她居然在烂尾楼的天台生孩子?
虽然不合时宜,但赵承光还是想起了一两年前的流言蜚语——游城政府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他女儿跟一个流氓跑了,前一日答应不再见面,当天晚上两人就不见了踪影,至今没回来,直接将那位大人物气得中风了,几个月前刚离世。
传得更玄乎的是,他女儿从小便作风不良,跟这个有染跟那个又有一腿,一日回来家中告知母亲未婚先孕,又将母亲气了个半死。
赵承光再看向眼前的女人时,顿时带了些鄙夷,心里暗道,生得再显赫也没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报应。
他刚想将留给女人的体面收回,粗糙的手指已然放到了手电筒的按钮上。女人蓦地停止了痛呼,一个血糊糊的娃娃就这么头着地,摔到了全是建筑废料的烂尾楼天台上。
赵承光又将手指从按钮上离开,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孩子无罪。
女人虚弱无比,进气多出气少,但是她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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