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双枝 第56节(2/2)

他说：“该闭嘴的人，都已经闭上了嘴。”

“好，需要我陪你吗？”

伸手摸了一把额，竟全是冷汗。

却被她抬手挡住，只听她说：“我没事，许是心里不适，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午膳我吃不，你让人撤了吧。”

睡梦中的卜幼莹并未梦见不好的事，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些冷，无意识将被褥裹成了一团。

她回过神，摇了摇：“没什么。”

她会不会恨自己？

自己离开时她会不会还躺在地上搐着？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许是安神汤喝得多，等她醒来时天已暗，外面灯火通明。

他便也不再说什么，唤来别的侍女搀扶她回到她自己的寝殿，然后目送着她离开。

“阿莹。”萧祁墨坐在她旁， 伸手给她夹了一块红烧， “你最近瘦了， 多吃补补。”

……

虽然没看见，但血洒来发的滋滋声，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昨夜还在想，他的手上会不会沾过别人的血， 没想到今日便成了真，可这只手昨夜还伸过……

卜幼莹不理解。

这一切想法皆如甩不掉的苍蝇般钻自己的脑，几乎快要将她疯。

他们两个又错了什么呢，不过命不好，听见了雪说她与祁颂之事，便被萧祁墨灭了。

不理解他为何可以如此淡然， 似乎杀掉几个人于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她更不理解， 昨日还在与自己温亲昵之人， 怎的今日就变脸如此之快？如同观世音神像一转，竟是一面恶鬼阿修罗。

她脸苍白，走路都不怎么稳当。

只是他对自己太好， 竟让自己一时忘了他的本。

她摇。

回到寝殿，她便赶脱那件裙摆沾了血的衣裳，将它远远丢了去。

这只手依旧那样好看，净整洁、白皙修，好像只是一只拿笔棋的手而已。

烈之，她竟打了个寒颤。

虽说父亲便是时常在战场杀敌的人，可那到底离她太过遥远，而如今却是在她面前死了人。

是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从成婚那日起她就知了， 昨夜的谈话更是早就了告诉她， 他就是如此暗的人， 且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她是多久才断气的？

她坐起，觉有些沉重，也有疼。

不过，他并不着急，毕竟该胡思想的，不是他。

卜幼莹浑僵地坐在餐桌前。

她不动声地收回手，以帕捂，呕了两。

回去路上，卜幼莹刻意避开了前往太寝殿打扫的一人。

难自己也染了风寒吗？

卜幼莹低，看着他覆在上面的手。

为了赶走这些幻想的画面，她让人去煮了一碗安神汤喝，可临到上榻，又怕自己睡得不够沉，梦见不好的场景，于是又喝了第二碗安神汤。

可就在刚刚， 这只手间接沾了血。

“你好像脸不太好。”他握住她的手， “手也有凉，是不舒服吗？”

一想到此，便觉胃里一阵翻。

那双睛是不是睁得圆圆的盯着自己？

之后才放心睡。

明明正是光最炙的晌午， 她却觉自己如坠冰窖，浑发寒。

思及此，上的寒意便越发重了，即便有烈焰照耀也无济于事。

这全程，他都不曾提起雪死前说的事，而卜幼莹不知是忘了还是没心，竟也默契地没有提起，好像两人对此事心照不宣似的。

第44章

午后静谧，动也不见了踪影。斑驳光透过窗棂洒屋，一一燃起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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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看见它，那是雪溅在她上的血，她一看见便控制不住地幻想雪临死之前的模样。

想是才将暗来不久。

萧祁墨蹙眉，担忧：“胃又在不舒服了？”说着，便伸手去抚摸她的背帮忙顺气。

“怎么了？”见她盯着自己，萧祁墨柔声问。

东厅堂。

还有那两名侍卫的惨叫声，更是音犹在耳。

即使不用踏自己的殿门，她也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又会是怎样一副血淋淋的场景。

他的神一如往常，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