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双枝 第57节(2/2)

萧祁墨竟也不恼，反倒轻笑了声，坐到她旁看着她喝。

他静静看着对面仿佛要“殊死一搏”的人，倏忽冷笑了声：“仅仅只是如此吗？”

这回她没有立即回答他。

卜幼莹依旧偏着脸，并未回答他。

等他转回来时，邢遇也端着刚煎好的，气腾腾的药回来了。

“.”

见她不予回应，他便以为是自己导致她参与了这等血腥脏污之事，气得狠了，才不愿理他。

至于贴的，还是算了吧。

于她而言，这并非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经过这一遭后，她对他有了一天然的恐惧。

指甲几乎嵌了手心里，他神鸷得可怕，盯着她，咬牙吐：“所以你之后，还打算继续与他见面？”

闻言，萧祁墨终于清楚了她在生气什么，脸也比方才好看了些。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她转直视对方，“难为你忍这么久了，从雪告状的时候你就一直想问了吧？”

他明明从未迫过她。

闺中的大小，哪里经历过这事，更何况死的还不只一个人，心里留影也实属正常。

不是因为心，而是因为这个问题让她的理智短暂回笼。

“酪也不吃吗？那碧螺虾仁呢？还是松鼠鳜鱼？”

话落，那只手再次顿在空中，不过这次却并非只有一瞬。

被人了解喜好就是这不好，虽然她嘴说自己不饿，但到底一整日都没，怎么可能真的不饿？

舀汤的手顿了一瞬，她几乎无需思考便拒绝了他：“不用了，我有邢遇。”

无论如何，她和祁颂的约定不能让他知。

见她沉默，萧祁墨不禁扬展颜：“还是让厨房都了吧，虽然夜里不宜多，但总归比饿着好。”

说罢，便兀自抬脚，去门唤来人吩咐去。

殿明亮，可萧祁墨的里却晦暗无比。

意料之外的大方承认让萧祁墨的脸顿时沉去。

少顷，汤匙叮当一声落碗中，滴汤药四溅，落在碗沿周边的桌面上。

压抑了一整日的绪，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

她打断：“不便的事还有其他婢女，到时让她们就是了。”

“阿莹。”想起雪一事，他提议：“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位贴婢女，好不好？她只会忠于你一人。”

以为她还在生气，便也没计较，只继续说：“我保证不会再有一次，你想如何罚我都可以，阿莹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总是心虚遮掩，谎话连篇的人，如今为了萧祁颂，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直接承认。

“你不想用我送你的婢女，其实是害怕从此不方便与祁颂见面吧？”

这他倒是没有说错，不过她也并不心虚，反正已经决定摊开说了，今夜便注定不会平静。

她面无表，直接承认：“是啊，如你所说，我就是害怕不方便与他见面。”

“可他是男，很多事上多有不……

为何偏偏是在祁颂的事上，才能给予她这样的勇气？为何在她心中，自己扮演的是迫她到死路的角？

于是她接着：“是，我是不想用你送来的婢女，因为我不想一言一行都在你的监视之，我不想我每日说了什么了什么，都被人原封不动地告诉你，这有错吗？”

说完，他上前去牵她的手，却再次被她躲开。

可萧祁墨不知。

“你什么意思？”

她垂眸沉默着。

他柔声：“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我当时只想着不能让她踏那扇门，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抱歉阿莹。”

他一贯是如此行事的，连他父亲也是如此行事的，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

谁知他送来的是婢女还是线。

于是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弯浅笑：“阿莹今日都不曾，想必饿了，我让厨房去些阿莹喜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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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提起这些菜名，的样貌香气自然而然便现在她脑中，勾起了她的馋虫。

那一刻，他忽然很讨厌她这样的勇气。

事到如今，既然什么都知了，就没必要再装作一副岁月静好的样，还不如摊开了来说。

“不用了，我不饿。”她终于开。

仿佛是看穿她所想，萧祁墨眸底逐渐浮上一层几不可察的影，张了张：“阿莹是在怕什么吗？”

不同于之前，此时此刻她的神毫不躲避地直视于他，仿佛被到退无可退后，只能选择去面对他，并拿自己所有的勇气。

看着萧祁墨要伸手去接，卜幼莹旋即抢先一步接了过来，径直端到桌前坐，自己舀、自己、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