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 第2节(2/3)

“拿我的钱请的师傅，能不好吃嘛。”她嘟嚷这么一句后，也没跟边策别，大步走了。

假人就是假人，哪怕是青梅竹前女友的要事，心里八成也是在意的，也偏要表现地云淡云清，就好像多关切一句都能耽误他天上摘星的仙人。

不是没会意，也知他跟新娘的关系，可姜辞要说的是正经话。她在边策侧的空位上落座，单刀直，拿一张欠条。

边策看过去，借款数额庞大，债主是姜辞，欠款人是个陌生名字，似乎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他摸不清眉目，等姜辞自己言明。

边策耐心聆听完这一车轱辘话后，并没姜辞想要看见的人味儿，他反倒把目光落在她扎染的裙摆上：“自己的衣服？”

姜辞的裙摆被风起来，颇有艺术的纹比这婚宴上的任何一片彩都要雅致。边策是真心夸赞。

老太太问：“打算回来立基？”

“姜辞，今儿请的糕师傅不错，你去尝尝吧。”收了手机，边策打发自家人似的继续寻清净。

老太太念旧，又识人，对姜家父女留有好印象，背后又问了问小辈，得知姜家是靠好手艺发家，生意得净，对这家人就更有好了。

姜辞没想卖关，直言不讳：“这场婚宴就是拿这笔钱办的。起初新郎一家来找我们家借钱时，我生过想提醒梁小的心思，可她不喜闹，我从没找到机会跟她说上话，这事不好托人传话，那会儿更是不认识您。我这人吧，自己当笑料当惯了，不喜看别的姑娘受委屈，尤其是像梁小这样优秀的人。”

前年老太太还得，可到了去年，过了三十，他还是这幅冷心冷意的模样，渐渐的，老太太就只对还愿意涉足风月的边骋上心了。

姜辞的声音落耳朵里时，边策刚找到清净地。他回，懒得声，希望她像昨日那般聪明。

当她是吵人的猫儿狗儿？但没叫她“姜小”，而是直呼其名，姜辞最后的心思都落到思考这件事上了。

隔天姜辞就带着母亲丽达去边家为老太太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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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手艺真好，这裙很漂亮。”边策夸人的语气十分真诚，说完撂了个差事给姜辞，说老太太最近组织了一个老年合唱团，正缺一件演服。

丽达和姜新元是苦，前半辈无人倚靠，吃过苦受过罪，东奔西走，赤手双拳地拼这份家当，后来生意大了，那份朴素的心却分毫未改。

句话往天边扔。

前女友当真已成过往？还是犯不上在她面前显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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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会自谦自贬，可最后这句才是她的重。边策全然不觉得她是个无脑瓶儿，也不知是那帮二代们真不懂得识人，还是这姑娘偏只给他看了她这份机灵劲儿。

姜辞愈发觉得跟假人打没劲，叹着气答了句“我妈给我的”，又抛了个难解的问题给他：“边先生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是不是多事了，我小您六七岁呢，事经验浅，又没读过什么书，表达能力差劲……哦对了，我是今天才得知这笔钱用在这婚宴上了。”

姜辞接了给老太太衣服的差，顺势加了边策的微信。

丽达笑笑：“也不怕您笑话，我们是走了时运才挣了些家当，可这了，我们便要怯了，一家人啊，也就姜辞多读过几年书，我跟老姜各方面能力欠缺的太多，这不是，暂且停一停，想再提升提升自己嘛。”

方才谁说她穿着廉价来着？纵使心绪纷杂，也不忘暗讽一句不识货的东西。

“您客气了，家里南边的厂陆续都手了，我也好久没衣服了，手生，正好练练。”

提升提升？一三五上国学课，二四六去茶艺师傅那儿打瞌睡，让正经报名个商学院好好研习，那是万般不肯的，一说到守家当，那就是她独生女姜辞的事儿。他们二老现在就一门心思想

“家里小辈不懂事，一件小事还要劳烦你们母女亲自跑一趟。”嘴上这样说，老太太心里却兴能见到姜辞和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