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对他说:“你当然可以君,谁能将君的粘在小人的上,叫旁人半分半毫都瞧不来,谁就是当之无愧的真君。”
萧明潇了鼻,仰着脸漫无目的地赏月,渐渐地伴着虫鸣睡着了。莫成意等他睡着了才起替萧明潇把脸了,垂眸凝视萧明潇重夜之中也极的脸。
都是他自己选的。
萧策在地底明火执仗,他要的就是替萧策在明面上粉饰太平,维护他在妻儿老小面前正大光明的伟岸形象。
峨眉山的地牢有九十九条刑鞭,一百零六架站笼,炮烙的炭火永不熄灭。
行善比行恶难太多,变坏太容易,学好很难。
梦中他与莫成意未生嫌隙,回到他初次中蛊的时候。
萧策养了两个君,一个真君,一个伪君。
“萧策只给了我那本书,是我自己学的。”莫成意没有推拒,姿态极坦然,“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木讷地红了眶,萧明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来,泪濡他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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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潇伤心到无以复加,以前的事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总不能去掘父亲的坟墓,勒着冷冰冰的尸首,哭着质问他爹当初究竟为什么那些坏事吧?
萧策教他作恶,然而杀人并非萧策教唆他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也难过,不明白自己怎么什么都能惹得萧明潇哭。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梦了。
莫成意的选择也很明朗,他活到了萧策活不到的今天,自然是萧策叫他什么,他便什么。可他从不把萧策当作师父。
聊到这里,两人默契地不再谈。
奇异的本领——他能通过人眉目的位势判别这人是否想要打他。
他只能接受,只能认命。
旁人给他的暗示他尚可以装作不懂,可萧策这人很不喜自己,且不好惹。
千言万语在嘴边都化成一句轻飘飘地:“随便吧。”
萧明潇说的地狱,莫成意十三岁便亲见到了。
萧明潇了个梦。
萧策教他的都是萧明潇所抵的,杀人放火都小,莫成意学的是如何拿人的命门,折磨人的良知,再伪装成冰壶玉尺的大雅君。
他往前依赖地拥着莫成意的腰,故意将浑的重量都往莫成意上压,眉目漾,偏要和莫成意墨眸对视,妄图与喜的人授魂与,投意合。
打不过便打不过了,关键是萧策不是寻常人,他怀绝世武功,若是不听萧策的话可不是打伤打残那么简单,他会被打死。
伪君莫成意是萧策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