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家,晚自习理老师讲卷又拖堂了,本来就晚了,同学们收拾书包都要门了,他忽然叫住我们说刚发的卷上有一题印错了,要改一数值。等会儿吃完夜宵我还要写作业,有三张卷等着我,一张理,一张数学,一张语文,我得吃饱一,不然脑转不动,对了,我妈妈今天煮汤小馄饨哦。我正想打给你,结果你就打来了,我们真心有灵犀呀!唉,自从你去了培优班,我们一天来也就中午放学能见上一面,还有晚上睡前聊个三五分钟,都没多少机会跟你说说话……”
“……对了对了,林柏楠,你推荐我听得那首歌我听了哦,你这个人真离谱!学习、比赛、复健三不误,竟然还有空发现这么好听的歌?我听了五六十遍了,都会唱了。”
他拿一如既往的反应:“好冷。”
“哔哔——”
换作平时,他会打开扬声,一边听她聊些杂七杂八没营养的,一边其他事,但那晚……
林柏楠怔怔地看着指尖上晶莹剔透的泪滴,他有大约十年没哭过了,还以为自己的泪在刚受伤的那两年给哭坏了。
“好吧,那我唱喽!等等,我先喝嗓……”先是咕咚咕咚的吞声,接着咳咳了两,不成调的歌声在他耳边缓缓扩开,“光透来,把梦刷白,舍不得你会醒过来,不要现在,昨夜走太快。说不上来,隐隐在一块,吻你脸颊,证明此刻真的存在。是你让我相信,对我慷慨,是,我们是注定不是意外……”
奔走求医,倘若不是他的条件无法承受远距离航程,国、加拿大、英国、瑞士等等国家肯定也跑遍了,原来她那么渴望他恢复健康、回正常人,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单凭看着手机屏幕,他已然看到了那张笑颜如的小圆脸。
他抬手摸……
“有血青年怎么会冷呢?哈哈,血鬼都被泡了!”她乐呵呵的,对他的不捧场早已习以为常,转而问,“林柏楠,你在嘛呀?”
从小到大,她看到什么有趣的,听到什么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林柏楠也是第一次知,蒋玲企盼自己生的孩去当医生、去刀站上手术台的执念居然如此之。
他打开手机看,是那个女孩发来的:【林柏楠,我今天听了一个冷笑话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给你讲哦,很短,就一句话:血青年了血鬼一嘴的泡!哈哈哈。】
吧啦吧啦……
“我在……躺着,你呢?”
蓦然,一滴温的过他的鼻梁,朝另一侧的廓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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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也太需要在此刻听见她的声音。
太自私?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听得无比专注用心。
是泪。
然而,少年嘴角噙着意犹未尽的笑,笑容在那忽上忽,忽忽低的曲调当中徐徐漾开来。
“啊?真的?你不害怕吗?”
混的夜晚让林柏楠百集,袁晴遥温的嗓音仿佛是递来的救生圈,将他从海救,他侧躺在床上倏地搐了几,就像是溺者被打捞起。
无法抑制的苦痛在心底泛滥成灾,林柏楠的神世界开始摇摇坠,左脸颊还留存着些微的灼痛,那一掌结实的,眶烧得通红,就是不放泪来。
没什么别样的绪,他闭上,安静
既然真相是这样,蒋玲为了他隐忍也放弃了许多,那么他一意孤行地去学机械的行为是否真的……
无法自控地,林柏楠打开通讯录,拨了袁晴遥的号码,没响几,她甜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心房:“笑话好笑吗?”
……比想象之中还难听。
“我早都免疫了。”
他盯着文字,笑不来,却觉冰凉的意识渐渐回温。
电话那是她日常的碎碎念,还夹杂着叮呤咣啷从书包里掏文的响动。
林柏楠眸光柔和,凝视着亮起的手机,轻轻地送一句:“那你唱给我听。”
提示音响起,林柏楠从混沌的神思中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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