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腰、背、脊椎,都不舒服。”
“什么症状?痛?麻?酸胀?”她坐到他的边,抱住他,梗着脖像个小护士问东问西。
“什么觉都有,就是没有舒服的觉。”想了想,他觉得这样形容比较准确。
脊髓损伤,一千个患者,一千个状况,雨天会到不适还是无关痛这都因人而异。林柏楠从未提起过此事,也从没表现得半死不活,所以袁晴遥并不知。
“一直都这样吗?”她问。
“差不多。”他答。
“今天也不舒服吗?”
“有。”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洗澡时袁晴遥有意无意地瞥见,林柏楠的浑上遍布了大小不一的伤疤。有脚上的碰伤、有大的刺伤、有压疮植手术愈后的一圈瘢痕。
以及,他后背匍匐着“蜈蚣”,那是手术刀切开留的疤痕和合伤刺的针,几条她不太确定,因为有些分重叠了。
她的林柏楠,一路以来吃了许多苦。
如此想着,思绪飘回了很久之前的那个雨天:他夜冒雨跑来街心公园找她不说,还带她去“有间老店”给她弹琴唱歌,甚至把雨伞多分她一半而淋了自己……
啊,袁晴遥!
你真是个迟钝的蠢!
暗暗骂着自己,她自责得愁眉不展。
“嘛这个表?”他稍稍和她拉开距离,住她弹的脸,往两边轻轻地拉。
他不慌不忙地说:“医学上存在安剂,不对症,不治病,但有效果,能够起到镇痛、眠或缓解症状的作用。我的安剂不是剂、不是针剂、不是片剂,是个活生生的笨。我以前就过许多次实验了,结果和今天一样,结论就是——”
他看她的睛:“你在我边我就好多了,不你信不信,这是事实。所以……”
用两指向两侧挑起她垂的嘴角,他先松松地撩笑,给她打个样:“袁晴遥,笑一笑,你闷闷不乐的,病号还怎么鼓励自己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