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烤一烤。”
怀珠拿过案上那摞冥钞,引一缕指尖火,燃了,投到前的铜铸火盆里,就挽着灵鹫的手离开了。
不染尘埃的明珠。
老和尚拈了把白的须:“施主,外雨大,寒风料峭,衣裳都了哦。烤烤火罢。”
离开之前,他们在后山上,一丛茂盛的栗树旁,采了一捧洁白的蔷薇,放在了佛堂小小的瓷坛旁。
在山路的岔路,那条幽的小两侧,依旧满了紫竹,雨打风,沙沙作响。
如今,应是四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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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悟了大智慧,修炼了佛骨,也已超脱生老病死的界限。
衣裳烤了,两人告别了老和尚,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了一座破旧却依然净整洁的佛堂。
小上的鹅卵石都掉了许多,脚踩上去,凹凸不平。
小沙弥问为甚么,师父说,是他年轻时一个香客拜托他的。
当然记得,怎么不记得,那是灵鹫第一次遇见那么脏的一个人,第一次那么嫌弃过一个凡人。
那张石桌还在。
单拿一朵,别在了耳畔。
“懂了。”老和尚笑,“懂得了很多很多。”
那人没有说要烧五百年,但小沙弥某一天忽然就知,他应该烧五百年。
前世的路,阶梯依旧陡峭,生着青苔,不已。而已经大相径的人,如今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而稳,不会再担心脚不稳而摔倒了。
的,记不太清了。
只是石凳不见了,桌也破破的,缺了一角。
曾经的小沙弥答应过师父,要为住在坛里的人,每年清明烧一摞纸钱给他,烧到他离开这个人世。
凡间正是寒冬时节,神仙即便不冷,然而为了掩人耳目,也披上了厚厚的披风。
里还如五百年前一样,摆放着几个净的瓷罐。
这便要离开了。
“记得。”
淡淡的哭腔,“你现在……懂得很多很多佛理了么?”
并且,有人牵着他的手。
于是小沙弥每年都如此照,从小沙弥,烧啊烧啊,烧到了垂垂老矣的僧。
净的木桌上,放着冥钞一摞,清香几。
“帝君,还记得这里么?”怀珠抚摸着淋淋的桌面,踮脚,坐了上去。
他是如来掌心里无暇的佛骨舍利,他脱化于洁白神圣的千佛境,是九天十地里,最净圣洁的明珠。
今时今日,怀珠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脱那一厚重披风,里不会再是一大红大紫,不用担心再污诸佛慧。
他已是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