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盆大,尖牙与鲜红的蛇信一览无余,它的双瞳与明曜本相极其相似,几乎一般无二。那样相似的睛,却包明曜所无法理解的贪婪和亲昵。
然而此刻,她本就无法去仔细分辨这些微妙的神了——明曜觉自己的双手如同被镣铐束缚着,无法离地与冰凉的晶表层相连。不受她控制的本相之力滔滔不绝地自她的倾泻而,燕投林般奔向晶的那。
那觉……就像是暮溱当日咬开她颈侧的动脉,贪婪而无可遏制地吞噬她的鲜血与力量。
知恩图报……就是指……这样吗?
如果暮溱就是冥沧,那他在如今要取回他给她的力量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对付东海?是为了鸠占鹊巢,继承伏尊死后的神权?
“只要你愿意答应我……我就算是死,也会把你送这里。”
灵沨苍白泪的睛在明曜的脑海中一晃而过,绝望而压抑着泣音的字句不断回开来。明曜脸逐渐苍白,神智却开始恢复冷静。
冥沧以本血予她重生,她多活了这五百年,重新看过了这世间,她见过无垠的海,看过的山,在云霞与日落中飞翔过,也在无日无月的混沌之海,受过最纯粹的善意。甚至……她已经足够幸运,得以与曾经忘却的人重逢。
这些都是冥沧带给他的,即便要她以命偿还,她也绝不会推脱。
可是……不能是现在啊。不是谁的力量,都没有理由用于无休止的复仇和杀戮,龙族的那些孩无罪,乾都之外的那些百姓更无罪,可是覆巢之焉有完卵,至权柄的斗争之,首先遭难的只会是无辜之人。
她得找到冥沧,她至少得知他究竟想什么,而不是想现在这样无缘无故地归还一切,成为一个可能的帮凶或刽手。
至少……不能是现在。
明曜的神逐渐定起来,她咬着,将所有的力控奔涌不息的本相之力——事实上,云咎分在离去之前留给她的神力实在太过充沛,不过片刻的修整,她的力量不但全然恢复,还更上了一级台阶,但也是因此,在这样度的拉扯中,她不得不投大的心力,才能收回微不足的一儿本相之力。
这是一场无形的河,明曜从未验过这力竭的同时又用尽全力的觉。她的和神智,仿佛已经分为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分,时间在这大的消耗中变得漫,的本相之力即便再充沛,也经不住这样源源不断地输送。
明曜明显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逝,她望着自己贴着晶的,无法动弹的双手,忽然睛一红,发狠般低喊声。
顷刻,大的蓝鸟法相自她后的虚空振起,明曜跪在地上,猩红着双与那遮天蔽日的法相相望,片刻后,她轻轻笑了一:“变大了一呢。”
蓝鸟明黄的双轻轻眨动了一,光溢彩的羽翼缓慢扇动,优雅而从容地在她前落,似乎在回应。明曜的目光就那样静静地,从自己法相的双翼上过,须臾,她温柔而定地缓声:“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