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说淑云想见她......淑云想说什么呢?
“我没有坟,你烧的时候没有写我的名字,确实被拿走了一分......”
......她加之于自己的罪,原来真的......本就是乌有。
白看着她,复杂的绪被胆怯堵在间。
白泪汪汪的:“啊?”
“我抢不过有些野鬼。”孔小兰苦笑了一,不知为何看了一孟生,随即对白说,“现在看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等见到父亲,我和我妈妈都会去投胎转世。”
,又了烟,但没有,只是放在供桌上,任由它静静燃烧。白不知这是在什么,只是觉周边好像变冷了一。她刚想偷偷看一孟生,却听到阿婆用和之前不一样的声音叫她:
白泪“啪”地一掉来:“孔、孔阿姨......”
“谢谢你。”孔小兰笑了,“我该走了,我不能留太久,对这老人不好。”
“你活来了,还这么大了。”孔小兰慨地叹了一气。
容貌未变但气质已截然不同的阿婆踉踉跄跄地走过来,里还着一汪泪,目光像是家里的辈般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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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再看向的阿婆的时候,发现她正平静地注视着他们。白很熟悉这神,像是那散发着寒气的井,摸不透,只觉得冰冷幽,让人有些发怵。
“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孔阿姨!”白的泪像断了线的珠,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如果我没有给你那块玻璃,你也可以活来的......”
“丫丫。”
即使她们都心知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白这些年一直饱受幸存者疚的折磨,她会忍不住想:为什么她偏偏活来了?为什么死掉的不是她?她太想从沉重的过去解脱,可那些人已与她天人永隔,永远止步在旧日。白甚至觉得死掉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短暂的痛苦,永远的安眠。
孔小兰闭上睛,跟着一抖,被白和孟生扶住了。阿婆虚弱地把扎拖过来,又一坐了:“气,等阵啊。”
“丫丫,是我自己想走的,杀了我的人也不是你。虽然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我觉得这是很简单的理。你有什么好责备自己的呢?”孔小兰摸了摸她的,“这些年你一直给我烧纸,我知你是个善良的小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白现在完全不怕了,就是脸上还挂着些泪,被孟生用手掌细细地了个净。他没有门带纸的习惯,好在动作足够温柔,没有伤她的脸。
她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孔小兰,再也没机会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再见,丫——”孔小兰说,“不对,再见......白。”
“那些纸......原来你、你真的有收到吗?”
白了模糊的泪,想要好好看清她。很奇怪的是,明明还是阿婆的脸,可她却觉得前的人是孔小兰。白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记不清记忆里孔小兰的面容,但对她的依旧那么鲜明。记忆里一直被关在昏暗房间里的“母亲”此刻微微笑着注视着她,里没有丝毫怨恨,惟有祝福。
白中就去住校了,寒暑假为了不在家没事就去打工或者图书馆自习,和淑云很少。她记忆里淑云很少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大多数时候只是坐在那,看着白建业或者她儿。
......是啊。她活来了。
白忽然心有所,知她要离开了,连忙说:“......墓地的事我也会想办法,我会再给你烧的,以后我会写上你的名字!”
“......再见......孔阿姨。”白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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