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黑剑着时谨礼的脸颊过去,只要再往里一,就能削掉他半个颅。
他卸了力,而去,落在不远。时谨礼皱眉望向他,挡在游执和他姑前,以防程漱又要什么令人猝不及防的恶事。
“可不怎么变,我都成为不了他们,我好像始终是没有形状的,就像我这一生,也不知在为什么而活。我那个兄弟,游执,他这一辈都在追逐悯华,追逐你,可我却没有值得我追逐的东西,就连这张脸,也是那个已经死在医院门的婴儿的。”
“鬼王,”祂说,“万般罪孽因你而起,如今,你又待如何?”
“后来我尝试变换成其他人的样,变成我弟弟的模样、变成悯华的模样、变成三清天诸神的模样,还有女娲、伏羲、神农,以及那个蛊惑我率全族反抗的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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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你觉得我是什么?”
“我少时就很疑惑,我到底是什么?我和其他的族人不一样吗?好像也不是,我们都是大荒鬼族,没有什么不一样。”
群鸟展翅而来,托住了半空中的大荒,程漱转过,引着金乌向上飞去,看着天际间那些披铠甲、穿着各异的三清天诸神。
时谨礼沉默着,双臂青暴起,与他对峙。
程漱仰看着他,金光照亮了他沾满鲜血的衣袍,也照亮了他平凡而渺小的躯。在三清天诸神面前,他几乎微不可见,就像是空中的一粒尘埃,只要祂们随意挥挥手,扬起的风就能将他扫开。
主神一银白铠甲立于正中,祂宝冠,无比威严,他手持一杆银枪,枪尾拄地,发如撞钟般威严的响。
站在最前方的,是披袍、手持拂尘的张席玉,然后是披苍翠衮服,十二注冠冕的东岳女帝,之后则是如人般大庄重的酆都大帝……诸神并肩站在一起,如墙如山,几乎将天穹遮住。
时谨礼沉默良久,说:“你是我二师兄。”
程漱没有什么绪的脸上终于现了一丝茫然,但他很快就笑起来,说:“你说得对。”
“这是很奇怪的,你不觉得吗?”程漱笑了笑,被黑血染透了的牙齿,“你见过的所有鬼族都是有有形有相,大多像人,有的也像动,却没有像我这样的。就连我的弟弟,也有人形。”
但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万千金光刺破天穹,群鸟仙兽在天空中盘旋,啼叫嘹亮的歌声。狂风骤然停歇,将天与地撑开的保护罩也在瞬间消散,神光照耀大荒之地,那一瞬间,就连金乌周散发的万丈光芒都显得无比黯淡。
“我诞生时就没有形状,就像这样。”程漱突然说。